面对叶母这样的眼神，从小缺爱的叶斯垣怎么可能不动容？
但有些伤害不是三言两语或者物质就可以抹掉的。
尤其在长大之后。
叶斯垣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叶夫人，我从出生到现在，最明白的道理就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东西生来就一定是属于某一个人的，不论血缘、感情……”
他在叶母哀伤的目光下笑了：“妈妈，我曾经真的很希望你能像爱叶明诚那样爱我，但是现在我真的不需要了，没有人会因为没有谁的爱而活不下去。”
叶斯垣顿了一下，轻声道：“尤其是我。”
最锋利的凌迟，亦或是最响亮的耳光。
叶母曾因为叶斯垣的‘妈妈’两个字而燃起希望，却又因为后面的话而脸色惨白。
“斯垣，你就真的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还没等叶斯垣回答，手术室显示手术中的红光骤然熄灭。
医生走了出来：“你们是家属吗？可以放心了，因为送医及时，又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谢医生，请问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叶斯垣站起身，即使满身血污也掩盖不了坚韧而夺目的气质。
“病人近期可能都比较疲惫，所以会昏睡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我并不好估量，短则两三个小时，长的话一两天也说不定。”医生如实回答。
“好的。”叶斯垣点点头。
既然一时半会醒不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医院了。
“叶夫人，麻烦您通知一下她的特助，我工作上还有些事，抱歉不能久留了。”
刚刚那声‘妈妈’好似只是叶母的幻觉。
又或者是彻底断绝关系前的怜悯、施舍。
叶母看着举止得体的叶斯垣，心里一阵痛过一阵。
“斯垣！”
望着他的背影，叶母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您还有什么事吗？”叶斯垣疑惑地转身。
“没有。”叶母笑了笑：“你注意身体，工作不要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