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园的梧桐，也等不到开花了。”
江渐雨眼睫毛轻颤，一股悲意在心间蔓延，胸口闷得难受。
顾燕南听到她的话，心似乎都漏了一拍。
“江渐雨，别说疯话，好好养伤，梧桐树我会救活的。”
说完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她没有挣扎，提线木偶般被顾燕南抱起。
顾燕南调试水温，温柔的替她擦拭身体，仿佛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小心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眼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他在心疼她，可是她身上所有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顾燕南，你……也会后悔吗？
江渐雨很想替他抚平皱起的眉毛，可不论怎么清洗，沐浴露的味道似乎都压不住氤氲的血腥味。
曲长安的脸不断在她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眼里的痛苦、挣扎、绝望，曾经江渐雨都经历过一遍。
心好像不会再痛，只是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将江渐雨几乎压垮。
这场豪门的游戏，冷血又无情，太累了。
曲长安可恨，却也可怜。
江渐雨忍不住想到成欢，明明她可以拥有很好的家境，如果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如果当年没有遇到那场车祸……
在她心里，成欢才是她的妹妹，是她亲手养大的妹妹。
她能隐约猜到，那场车祸或许不是意外，可不重要了。
死，活，都好累。
她的头又开始疼了，眼前逐渐看不清。
自不自杀与她而言已经毫无差别，反正也活不久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