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栖梧是睡着了,可这鲁莽的声音果真是瞒不住一个习武之人,刚一起身摆架势,忽然愣了。
来人也愣了。
只见他吞了吞口水,糯生生道:“娘亲……”
三更半夜不睡者,小奶包也。
凉栖梧放下手,声音也缓和起来:“怎么大晚上的不睡往这儿来了。”
“念儿睡不着,”他出了一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哀叹,“娘亲和我家父,噢不是,公子可是生了什么,公子一回来就罚我罚得紧。唉!”
“论抄写《弟子规》也算得是个罚么,念儿这般年龄总该是独立了,这般顶撞你父,噢不,公子,这也算得是轻的了。”凉栖梧幽幽躺下。
“这样啊,”凤念沉思了下,“果然娘亲的心还是向着公子的,这个就是扶咲说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么,可是公子也不是蚂蚱,娘亲也不是,噢,我知道了,这个词还能间接地这样用!难怪他们总说我不会变通,我哪晓得变通是要这样的用法才可以的。”凤念一锤手,恍然大悟状。
“额,”凉栖梧一阵噎,“念儿,你家公子留你在身边难道不会觉得会犯哮喘么?”
“哮喘?那是什么?”他眨巴了眼睛,一脸的好奇。
他这脸的好奇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于是凉栖梧便顶着危险给他伸出手解释了般。
“就是,”想词中,“胸口很闷很难受,想大口喘气又很难,然后说话也很不顺畅,大概就是脖子粗脸很红就是了,对,就是这样。”
凤念疑惑:“公子没有这样啊。”
看来郝连玄定力不错,没有表现出一些非常人的举动来。
“一般他都是脸直接黑了。”
……有这样的儿子估计很折寿吧,不过,哈哈,看来还是凤念能让他的脸色有些变化,真棒。
聊了好一会,凤念便沉沉地睡去了。
也罢,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唠嗑完了便放松了警惕,这下睡下去了估计就死沉死沉的了。
“唉,这小奶包。”
今晚便让予床给他罢,凉栖梧想了想便做出了决定,此刻脑海中便只顾着想些不知道凤念的睡姿会怎样,会不会往她床上流口水,云云。
凉栖梧掀开身上的被衾,起身抱起凤念,朝床那一边走去,左右看着似乎还缺点什么,过一会又折回来拿了被衾给盖上。
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小奶包,手不知不觉抚上了他的小圆脸。
“真像凤祢。”
说完也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呆滞地拿开手后低头。
怎么想法又跑到凤祢身上去了…
咦?
她不禁疑惑,这被子,她明明记着被子是一直躺在床上的,这下怎么自己跑去长椅上了?
莫非是她想着些什么入了神,竟把被子拉去长椅那头了而自己真真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