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脚一落地,华佗才现,这泉水很是清浅,最多不过是到他的大腿,邵空席的腰,怎么可能会溺水,这才现自己被骗了,“好你个臭小子,骗为师?”
邵空席一见情况不对,立刻逃上了岸,“师傅,你消消气,徒儿不过是见师傅太热,给师傅凉快凉快。”
“臭小子,你这是给为师凉快吗?过来,今日为师不打得你屁股开花,为师的威严何在?”
华佗嚷嚷着追上去,不过倒是有意吓唬吓唬他,要不是这小子在,他与迟孟两人还真是要无聊了。
“师傅息怒啊!!”邵空席吼着,穿着湿透的亵裤便满树林的跑。
“停,停下,为师不追你了,赶紧回来将衣服穿好,成何体统。”
“那师傅可不准说话不算话。”
“好,为师说话算话。”
这不,邵空席才又光着身子跑了回去,谁想到,华佗一把将他拎起来便是一顿胖揍,“叫你戏弄为师,下次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了?为师是好欺负的?恩?”
山林间传来了一阵阵哀嚎。
自此后,邵空席整师傅的把戏愈顽劣,什么捉蛇虫鼠蚁吓唬啦,什么在茶水中加一些辣椒啦,等等,总之华佗对这么徒儿是又爱又恨,真是顽皮,不过也好在让日子不那么乏味。
又过了两年,两个少年愈稳重起来,不愧是名门之后,天资聪慧,识字也快,识草药的度更是惊人,两人都是过目不忘,但是对医术却没有华佗当初的天赋,不过相较于平常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孟儿,空儿,为师已然年岁尚大,不可能将毕生所学都交与你们两人,医也分为两种,一种为救死扶伤的神医,还有一种,是为研毒制毒戒毒的鬼医,你们俩可有想法?”
“我要做神医,比师傅还厉害。”邵空席毫不犹豫说道。
“我要做鬼医。”迟孟也是毫不犹豫说道。
华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迟孟,点了点头,“不论如何,不管你是神医还是鬼医,都要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知道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
华佗点了点头,不过这般也好,两人都能习得他的毕生所学,在他有生之年,也能有人能够继承他的绝学。
“迟孟,鬼医有什么好?”
“那我问你,神医有什么好?”
“自然是救死扶伤。”
迟孟叹了口气,他眼中的神色实在太过深沉,他伸手揉揉面前总是穿的洁白的少年,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他怎么舍得告诉他,他一直带着仇恨活着,他也一直忘不掉当初被屠杀满门之时的血色。
“你不懂,毒,有时比医术好用多了。”
“为何?”
“罢了,你不懂,等你你大一些,我再同你说。”玄衣少年走过邵空席,只给他一个背影,这也是邵空席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少年的眼中的无奈,他看不懂。
时间白驹过隙,转眼,两人已经共度春秋十五载,邵空席二十岁,而迟孟也已经到了二十二岁。
两人今日完成了师傅给的难题,华佗面上也带了几分欣慰,他如今年岁尚长,也该是让他们两人出门历练的时刻了。
“今日为止,孟儿空儿都跟了我几载春秋了?”
“回师傅,十五载。”此刻邵空席已然长成了一个偏偏少年郎,这面目如画,许是女子都比不上的。
迟孟也点了点头,想较于邵空席,迟孟的眉眼却要简单得多,但比较明显便是他生得比邵空席还要高一些,足足高处半个头,浑身都散着冷意,生人勿近。
“即日起,你们且出师吧。”华佗顺了顺自己的白须,十五年,他们也配了他十五年了,“好的医术并不是从医术上习得的,需得帮人看病,救死扶伤,才好成为神医。”
“徒儿知晓了。”
“毒,潜心研制,却终究还是害人之物。”华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不知最后会酿成什么大错。
自此师徒三人,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