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是有正道弟子令顾亭尘这般不反感,甚至一袋酥糖的味道都记了这麽久……
「吃醋了?」
苏伯琼脸侧被轻轻一捏,顾亭尘泛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很有几分得意,却不招人厌烦。
「我为何要吃醋?」苏伯琼略微别开目光,「不过一袋酥糖,看来少时之诡君,很是好骗。」
「哈哈哈哈哈。」
顾亭尘笑出了声来,接着苏伯琼觉得腰间再次被环住,此时箍得更紧,是诡君力道重了几分。
「还说不是在生气?」顾亭尘好笑道,「那人修为不低,该是同你不相上下,也不知而後成了哪派宗师。」
「不过本君虽是无耻,也不会爱慕一个脸都记不清的人。」顾亭尘又说,「苏掌座,何须较劲?」
苏伯琼道:「由你胡说。」
「此番回忆起来,那时之我,行走於人间,同普通孩童一般脆弱,怕是一个健壮些的凡人都能杀了本君。」顾亭尘道,「也只是在这几日,本君会不住想起原来之事。」
「又到那日子了。」
顾亭尘说到这里,声近呢喃。
苏伯琼问道:「那日子?」
「是啊,那日子。」顾亭尘道,「上任诡君的忌日。」
苏伯琼想到了墨影说过的十三君:「你母亲?」
「不错。」顾亭尘道,「十三君。」
「十三君」三字说得极轻,像是根本不愿提,也不知顾亭尘此刻究竟想到了些什麽。
而顾亭尘近日灵力异样,想来也同十三君忌日脱不开关系。
「她是个怎样的人?」
苏伯琼一问,顾亭尘终是嗤笑一声,满是不屑:「一个疯子。其实也没什麽好讲的。」
苏伯琼心想,顾亭尘的脾性估计承了十三君的血脉,如此想来,十三君是个疯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这麽一想,他倒是对这个十三君更为好奇起来,不过顾亭尘平日行事张扬,长久以来颇有不要命的架势,种种横行妄语背後,这十三君的影响怕是颇深,估计也有不少顾亭尘不愿回忆之事。
再说,顾亭尘本也不是那般念旧的人,他故意说来,恐怕只是想听自己身为正道子弟在年少时闹过的笑话。
「既是没什麽好讲,便不说了。」苏伯琼道,「也是你伤情之事。」
「你想听,我便会说。」顾亭尘抬起一手,抚过他发端,口中已然提起了往日之事,「我其实记不大清少时之事,连她生的什麽模样,也是十分模糊,印象中她执掌诡域,自然修为颇深,平日不怎麽说话,饿了渴了病了,我都有人伺候,无需她亲自照料。」
「呵,不过她也应当从未想过亲自照料。」
「记得某日,她忽然说要带我去找生父。」
顾亭尘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你生父是人间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