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尘道:「早料想到你不胜酒力,却没想到真是一碗半便醉倒,还窝在本君怀中泣不成声。」
苏伯琼一指轻沾脸颊,仔细回想着数个时辰之前酒楼中自己说了些什麽,现下却是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若是落下泪来,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什麽泣不成声,定是顾亭尘在胡诌。
「顾亭尘。」苏伯琼又是一唤,「眼下我身上可还有煞气?」
他只回想到顾亭尘提及恶煞符的那一瞬,便又问道。
顾亭尘看着他道:「眼下?眼下是没有了。」
苏伯琼暗自松了口气,听得楼阁之外一阵风声,知是有什麽人来了。
他着上外衣,到楼阁门扉之处,却见两名蓬莱府弟子匆匆朝前:「掌座,天镜阙中人有访。」
只见一紫衣之人走上前来,朝苏伯琼行了一礼:「天镜阙,江亦轩。」
顾亭尘听到一个「江」字,眉间顿时闪过阴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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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且看诡君大战新情敌。
第22章射影(一)
与顾亭尘恰是相反,苏伯琼在看到江亦轩的这一刻,眉眼却是舒展开来,连迈出的步子都显得轻快:「江兄,你怎麽来此了?」
「失礼了,天地广大,江兄来去自如,身至蓬莱,也是蓬莱之幸。」
苏伯琼这般一说,顾亭尘打量江亦轩的目光便更多了分冷冽。
「苏兄……不,苏掌座客气了。」江亦轩道,「苏掌座身陷诡域多时,我等没能帮上什麽,本就心怀愧疚,而今掌座逢乱却能安然归来,承这蓬莱,我自当前来祝贺。」
使了遁身之术的顾亭尘嗤笑道:「道貌岸然。」
苏伯琼只当他不存在,对江亦轩道:「江兄才是客气,近来蓬莱多生变故,往後还有劳江兄助一臂之力。」
江亦轩摇了摇头:「江某力量微薄,谈不上什麽一臂之力,今日前来,是想向掌座道明天镜阙中人拿出假山河印一事的缘由。」
江亦轩说得恳切,苏伯琼自然不好打断,於是道:「江兄请讲。」
此刻连顾亭尘也难得安静了下来,想听听江亦轩究竟会作何解释。
「苏掌座也知道元决尊者意外受天煞所袭,不幸身故。山河印的方位便也成了一个谜团。」
「我十分担心其落入歹人之手,现下也只能用一个假物来引出真正之物。确实冒险,也实在惭愧,却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