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了。」
我兼修表演,演的很真实。
这是我最滑稽的表演,一个谎言,对准最真挚天真的观众。
演到他通红的眼睛涌出大颗泪珠,演到他死死抱着我求我别赶他走。
演到我笑着叫来保安,看着他和几个保安打了起来。
而我调转方向,走向外面漫天飘雪的寒夜。
这样很好。
那天漂亮精致的世贸天阶循环播放陈奕迅的歌。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我?不能私有的,是我的挚爱。
顾斯年。
14
那个冬天,陷在无能为力年纪的我们,一夜成熟。
我顶着福利院不可知的明天拼命地挣钱,夜夜失眠。
顾斯年接过洗礼般的考验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只不过一个住潮白河。
一个住在朝阳或马赛。
一个在娱乐圈烤串,
一个驰骋商界顺便席卷文艺圈。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现场斑斓的光影流转在他身上,我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哽咽着克制自己。
我就唱两句。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便落荒而逃。
他在演播厅说他家里的事都结束了,不会再重来了。
他说我们过去的那么多年,明明走过南国红豆般的岁月,为什么只能遥遥相思。
微博什么的都没看。
我又去了郊外的福利院。
我把新来的宁宁抱在怀里,看她弹钢琴。
这架陈旧的钢琴,承载我我和顾斯年太多太多。
我哪里知道狗仔竟悄悄跟了过来。
许琬琬回去就咬牙雇了知名大狗仔来跟我。
「京郊蓝岸是顶流顾斯年的私人别墅,艺人颜芷疑似多次出入。」
她开始买小号说我是通过潜规则上位,还多次勾引顶流顾斯年。
狗仔的直播间跟到了我迈进福利院,而不是五公里外的蓝岸别墅。
刘婶笑着请门外尴尬的狗仔进来喝茶,「领导请进,欢迎莅临指导我们福利院,我是看护刘阿姨,这位是保健医张老师,这位…」
「这位弹钢琴的,是多次支教并捐款的颜芷老师。」
顾斯年走了进来,摸了摸宁宁脑袋,手到我旁边犹豫了一下又垂下了。
「唉是呀,颜芷老师经常给我们负担衣物和艺术教育开支,最近她经营烧烤的钱给小娃娃们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和八音盒。」
刘婶执意要狗仔坐下,狗仔一脸绝望。
15
狗仔没敢冒充自己是领导,保命逃走了。
小孩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中,我茫然地看着刘婶和不知何时冲进来的顾斯年,懵圈的狗仔和微博上跟黑子撕起来的王大妈。
我夺门而出抢过狗仔的手机。
直播间密密麻麻滚动的字条让人火起。
「你们有完没完了!有什么冲我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都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