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过去,只见一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躲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的正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琂妄缓缓站起来,很肯定那就是蛇的味道。
他的目光太过实质,那男人像是知道自己要被现,索性高喊出声,“有毒蛇!快跑啊!”
可紧接着,男人的脑袋就被人从一侧叩住,重力撞向地面。
脸颊被挤到变形,没有一点缓冲,颧骨磕的生疼,挫出重重的血痕,他摔得眼冒金星,表情都不会做了,等眩晕感消失,男人睁眼就是一只被放大的毒蛇。
琂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他背包里的蛇,掐住手中的福建竹叶青往他脸前送。
“选了一条剧毒却致死率极低的蛇,这么会挑,你自己试试?”
桎梏住男人的身体,琂妄压低上半身,借住身体遮挡,食指下压,强迫这条福建竹叶青张嘴亮出毒牙。
他的手抵在男人的侧脸处,牢牢钳制住面颊与下颌,禁止男人张嘴呼救。
“你该庆幸这里人很多,不然咬你的就不是它了。”
琂妄的话犹如飘在风中的花絮,而男人是对此过敏的病人,轻飘飘一碰就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带动起全身的不适感,且越严重。
男人绷起青筋,可后背被琂妄用一只膝盖跪着,压根挣脱不得。
比起竹叶青,他莫名更害怕压制自己的这人,阴冷的比毒蛇还像毒蛇。
竹叶青在男人的视野逐渐下移,直至消失,旋即身体传来刺痛,两根锐利的毒牙扎入了他的皮肤。
琂妄垂下眼:“便宜你了。”
他回忆起徐霁与赵汀的交谈,这件事要是做成了,蔺霭的爬宠馆会遭到极大的打击。
不是因为对外形象和经营问题,而是她辛苦扭转的人们对变温动物的印象会一朝回退,甚至再次加深恐惧。
这些扔过来的蛇符合大众印象里的“其貌不扬”,没有精致的色彩,日常躲在草丛水沟里,冷不防就能吓到人。
而这几天来的游客里有很多是趁热度跟风,他们还没有做好真正认识变温动物的准备,被这么一吓,就算没被咬,也要留下心理阴影。
更别说钱有图的人还带了泰国圆斑蝰这种毒蛇来,真的咬死人,赔偿从哪里来,受害者只能向爬宠馆追责。
琂妄记得蔺霭看过一个防范案例,是一家野生动物园老虎伤人事件,一个女人无视警告牌,在猛兽散养区中途下车被老虎拖走,最后其母为救她,被老虎咬死。
一死一伤,动物园责令闭园整改,而这个女人要求园方赔偿二百万。
虽然起诉和上电视都没能让她如愿得到赔偿,但动物园还是出于人道主义赔偿了二十多万,所以一旦出了这种事,这锅不背也得背,这是存了心要整爬宠馆。
琂妄松开这条竹叶青,起身居高临下的用脚帮男人翻了个面。
“这人被自己带来的竹叶青给咬了,打12o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