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缭说完,见奚吝俭脸色微变,也意识到什麽。
他不自觉四指并在唇上。
见自己想要隐藏的想法最终还是被苻缭参透,奚吝俭稍微偏过面去,像是赌气一般看向他处。
「我又没有要怪殿下的意思。」苻缭知道他与奚吝俭的观念自然是有所不同,「殿下难道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想你不高兴。」奚吝俭看着他,分明他比自己高大,苻缭却似乎感觉他在仰视自己一般。
苻缭心跳又加快了。
「殿下……」他正要开口说些什麽,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殿下岂不是就听我废话了许久?」
要是季怜渎与奚吝俭并没有什麽情感关系,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在奚吝俭看来岂不是特别好笑?
「你是个很好的先生。」奚吝俭淡淡笑道,「可没有什麽废话。」
就是自以为只是教授的举动在自己看来……不过这可是他自己要走进来的,到最後逃不出也是理所当然,奚吝俭认为苻缭可没有
奚吝俭是这麽安慰的,苻缭可不觉得这件事就能这麽平淡地过去。
「那岂不是你与小……季怜渎都看着我在那里胡闹了?」苻缭脸上已经泛出红晕,「太丢脸了……」
奚吝俭正笑着,要说什麽,突然话锋一转。
「你原来叫他小季。」
苻缭卡了一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不就是因为原主……但是,奚吝俭说的明明和小说里根本不一样啊。
苻缭几乎要忘记自己是穿进一本书里。
「我以为殿下一直喜欢季怜渎。」苻缭暂且采用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为了能让殿下听进去我说的话,我才这样说。」
「所以你对他也没什麽想法。」奚吝俭眉尾挑了挑,流露出些许愉悦,转而又意识到什麽,「但世子上心优季的事,可是自优季有名以来就流传开了。」
奚吝俭记得很清楚啊。苻缭想。这样,穿越的事情也瞒不住——虽然他本来也不想藏着。
苻缭张了张嘴,最终开口。
只是,他并没有先回答奚吝俭的问题。
「我还没完全弄明白殿下说的事呢。」他温和的语气突然显得有些强硬,「三两句话可打发不了。」
在奚吝俭听来,苻缭就是少有的在撒娇,想来他并没有真正怀疑这件事。
「我和他一开始就是在演戏,否则一个亲王看上伶人这事怎麽会闹得沸沸扬扬?」奚吝俭不屑道,「自然是我让人散布消息,让人认为我有这样一个软肋,同时也有一个可以为他们所利用之人。」
「当然,我知道季怜渎也没安好心,他那眼神我见得多了。」奚吝俭眯了眯眼,「恐怕,他此时也想站在北楚的皇宫里。但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眼界。」奚吝俭说着,盯住苻缭,「还没站稳脚跟,就毫不怜惜地利用真心待他好的人,走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