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发起抖来,说得有些着急,还把自己呛住了,猛地开始咳嗽。
苻缭连忙顺了顺他的背,感受到季怜渎逐渐冷静下来。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麽?」苻缭道,「我帮你留意着。」
季怜渎却摇摇头,面色凝重:「你已经帮了我许多,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去做。」
「所以你才着急想入宫。」苻缭明了,「既然还有这层关系在,你没有试着与奚吝俭提过麽?」
这对於他们俩来说算是双赢的事,奚吝俭多少会考虑一下。
季怜渎面露嫌色。
「为何要与他说?虽然那人看上去是旧党,但说到底都是同流合污,我要说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苻缭听了有些难受。
季怜渎看出端倪。
「阿缭,你不同意我说的麽?」他不大高兴,「你难道真觉得奚吝俭是什麽好人?」
苻缭看着他,缓缓问道:「你觉得你自己是好人麽?」
季怜渎一愣。
苻缭已经接着道,眉眼稍落下来,眼里流露出些许哀叹。
「如果你觉得你是,那他也是。如果你觉得你不是,他也不是。」
季怜渎对奚吝俭的误解还停留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对奚吝俭改观,即使奚吝俭已经软化了些态度。
季怜渎沉默许久,张了张嘴。
「阿缭,虽然这话不好听。」
他面色有些复杂:「但被关在璟王府里的是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总不能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你也只能听他或者我的一面之词,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判断,我不认为是正确的。」
「而且,你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这些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季怜渎真诚道,「你可是世子,何必在我身上花这麽多时间?」
苻缭越关心他,他越觉得难以承受。
一个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仍要帮助他的人,他感觉无以回报。
苻缭怔怔。
他一下变得无所适从:「是麽……」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季怜渎。
「你应该没有厌烦吧?」苻缭道,「是我太烦人了麽?」
季怜渎连忙摆了摆手:「当然没有!我只是……你对我这麽好,我回应不了你。而且……」
而且你似乎与奚吝俭站在了一条线上,世子。
季怜渎眯了眯眼。
他们从出身开始,就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了,即使苻缭性格再好。
歉意与警惕一同藏在眼底,季怜渎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它们显露。
季怜渎这话一说,苻缭也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