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专注在奚吝俭身上,却忘了季怜渎这个本该是主角的人。
也是奚吝俭看重的人。
季怜渎抿了抿嘴。
看来苻缭也没有意识到。
他们两个,让他自己都怀疑是自己多想。
不过苻缭没有发觉也是正常。
季怜渎心下稍绷紧了。
毕竟他的心思不是都花在了我身上了麽。
奚吝俭倒是意外的迟钝。
季怜渎忍不住笑了一下。
活该。
「阿缭,你不要被璟王骗了。璟王是什麽人,你我都清楚。他做过的恶事只多不少,新党也是如此,他们都是蛇鼠一窝。」季怜渎蹙着秀眉,「这重武轻文的风气就是被他们带起来的,你我都深受其害。」
苻缭顿了顿。
奚吝俭并非如此。
他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对他有些误会。」苻缭解释道,「我正想说,他并非无端杀人,虽能一举两得铲除政敌,但也并非不讲理的。」
季怜渎歪了下脑袋,苻缭便将昨日想起来的那些人说与他听,却见季怜渎有些茫然。
「你不知道他们麽?」苻缭意外道。
「名字倒是都听说过……但那又如何呢?」季怜渎道,「指不定就是狗咬狗呢,如今在官场上,谁手上是乾乾净净?」
苻缭不解。
可书中写到,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帮过季怜渎的,只是奚吝俭藉此以各种扭曲荒唐的理由将他们杀死,季怜渎才对奚吝俭如此憎恶。
「你与他们没有什麽交集麽?」苻缭问道。
书里写的虽然简短,但也是实打实有这些片段的。
「自然是没有。就算有,我一个伶人,他们不过花钱买一时欢愉,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我哪能够傍上他们?」季怜渎冷笑,「不过恩人没有,仇人倒是有一个。」
苻缭的心不禁提起来。
「谁?」
千万别是奚吝俭。
季怜渎眼睛眨了几下,有些失落:「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害了我的朋友。」季怜渎目光渐冷,「他虽然出身世家,但也没轻看我,还特别有才华……却被人害死了。」
苻缭不禁皱起眉头:「你如何确定他是被人害死?」
「他死在一个池塘里,说是醉酒後摔进去溺死的。」季怜渎道,「但他从不喝酒。」
「我能认出来那个人,一定是他,他一直嫉妒我朋友的才华!」他语气陡然坚定起来,直勾勾盯着苻缭,「我只知道他在朝廷里当官,而且肯定是位高权重的那种,把我朋友的死掩过去了,他可是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