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许多身影在他眼前重合,还有奚吝俭的话。
「林光涿一定要死。」
苻缭眩晕了一下,搂住绵羊的脑袋,抵在它螺旋的羊角旁。
「你想不想见青鳞呀?」他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们才分别没多久。」
绵羊晃了晃,蹄子刨了一下地。
「你想见他。」苻缭看着绵羊的眼睛,「对不对?」
半晌,他又认输般地放开绵羊,蹲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无所谓。」
苻缭注视着月亮,企图分到一点它洒在璟王府里的微光。
「但我又想见他了。」
第50章
「阿缭!」
季怜渎正出神着,意识到门被打开。看清来人後,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你又来啦。」
「小季。」
苻缭打了声招呼,见到这房间比之前更加明亮,心底也不自觉放松许多。
「这麽快,我还以为璟王总要藉口刁难你。」季怜渎忍不住笑道。
苻缭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浅浅勾起一个笑容。
「璟王在皇城那边忙千秋节的事,也算是让我钻了个空子。」
虽然奚吝俭知道自己要来。
来时想了许多要说的话,可一面对季怜渎,就会想起他与奚吝俭的关系。
自己好像骤然被推开,挡在了外面。
实际上也该是这样。
苻缭犹豫片刻,没有开门见山。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要说?」季怜渎看出他想开口,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嗯……现在园林已经在修了,等千秋节官家前去时,我便向官家提及你。」苻缭慢慢说道。
「璟王可同意了?」季怜渎惊讶道。
「他……」苻缭有些摸不准,「他没有反对。」
早些时候他与奚吝俭提起过,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好像要去献舞的人不是季怜渎一样。
笙管令的位置是季怜渎很早就提出来的筹码,拖了这麽长时间,奚吝俭该不会继续压着了。
他不是这麽不理智的人。
季怜渎看着苻缭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缭。」他试探着问道,「你觉得璟王真的心悦我麽?」
苻缭一愣。
季怜渎怎麽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是奚吝俭给了他什麽压力,还是又做了什麽事让他开始动摇?
他思索片刻,问道:「小季,你对璟王是什麽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