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这麽想要,禅院家也绝对给得起更好的。」
一阵怒火瞬间涌上芙洛拉的心头。
以及很莫名的,芙洛拉能感觉到,眼前这位禅院家的继承人,与其说是对她感兴趣,倒不如说是「因为她是五条悟一直严密保护和照顾的对象,所以他才会对她感兴趣」,甚至於能说出最後那种类似想要抢夺的话。
他的在乎重点其实是五条悟。
先到这里,她刚想开口,旁边伊地知突然插话进来。大概是虽然紧张,但是也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当着他的面,如此言语羞辱一个女孩子的恶劣场景。
「已经够了禅院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要带着芙洛拉去下一个任务地点。五条先生会在那里等她。」伊地知语气生硬地说。
「突然提五条悟是觉得本大爷会怕他吗?还是说你这个跑腿的怕我说太多,给点好处就让五条悟费心养的小狗直接叛变了?也是个很会摇尾巴的忠心老狗啊。」
「因为跟你这种根本就是在嫉恨五条老师,所以举止无聊藉机发泄的人就没有什麽好说的。伊地知先生,我们走。」芙洛拉生气地说着,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没允许你走。」对於她这种态度,禅院直哉感到非常不爽。
有被无视的原因,还有被轻易看穿和挑衅的成分在。
旁边几个护卫队的咒术师立刻冲上来,一把抓住伊地知和芙洛拉。
腿上传来被踢中,想要迫使她跪下来的剧痛。她则想都没想就直接反手抓上那个人的手腕用力一拧,苍星泪缚化成蛇反咬回去,爆发开的星之彩瞬间抹去他整只手的皮肉,触目惊心的恐怖,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
伊地知则看得脸色一阵发白,意识到这完全就是禅院家能趁机朝她发难的绝佳机会:「芙洛拉……等一下!他们都是禅院家的人……」
攻击禅院家的护卫队就等於攻击禅院本家。芙洛拉大概完全不知道这点。
「这不是正好看看,五条悟养的残缺小狗崽能有多大能耐吗?」禅院直哉看起来暂时没有想要加入的意思,表情像是在看着什麽马戏表演一样。
再美丽的外形都拯救不了他骨子里带来的浓郁阴险与恶劣,一肚子坏水根本无法掩饰。
芙洛拉真的很讨厌这家伙。
眼见事情已经快要失控,他来不及去想这到底是禅院直哉故意的还是意外,连忙联系上了正在京都出差的五条悟。
因为这片地区是大阪的市中心地带,经常会有咒灵出没,所以已经被废弃,也是五条悟来过好几次的地方。
伊地知冷汗直冒地看着芙洛拉和那些护卫队咒术师打斗在一起,自己却什麽忙都帮不上。
而以一敌多面对好几个经验丰富咒术师的局面,让芙洛拉也有些应接不暇,身上脸上都挂彩了好几处。
至於那些被星之彩碰到的咒术师,这会儿基本都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那些璀璨如珠光的美丽色彩黏在他们身上上,正一寸寸啃食掉他们的皮肉,即使用咒力试图暂时缓解也无济於事。
明明都是被咒力强化过的躯体,现在却脆弱得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也无法延缓那些腐烂伤口的蔓延。
那就像是一个人正痛苦无比地蜷缩在地上,还活着就已经身体慢慢融化的恐怖,只剩半口气还在吊着嘶哑哀嚎。
白蛇游弋着缠住最後一个还有馀力反击的人,分散在各处的星辉蝴蝶又顺从着芙洛拉的指挥将他紧紧围住。散落的斑斓光点在他眼里,几乎和滴落下来的剧烈毒药没有什麽区别。
已经见识过星之彩那种无差别毁坏任何东西的能力,那个人被蝴蝶群包围着,浑身冷汗直冒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转头求助似地看着自己的首领。
而禅院直哉压根没有看他,只打量着芙洛拉:「眼神很有趣啊……」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好像是看到了什麽,目光越过她望着另一个方向,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而芙洛拉则紧紧盯着他,眼神又尖又亮。
她似乎是认定了禅院直哉就是来动手杀她的,怒火和身上的疼痛让她看上去已经陷入不管不顾的应激状态:「让我们走!否则再要打起来我也不在乎,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死,大不了就今天拉你一起垫背,让你不死也成毁容残废!」
回过神的禅院直哉好像才听到她说话,表情有点扭曲的难看,像是看到了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我什麽时候说要你死了?」
不是?这家伙都叫这麽多人来跟她动手了,怎麽还有脸装无辜说这种话的?
芙洛拉正气头上,内心疯狂输出国粹,忽然听到身後有个熟悉声音格外平静地传来:「有的吧。」
她愣一下,连忙回头,看到五条悟正双手抄在制服衣兜里,脚步轻快地走到她身边,漂亮俊美的脸孔上挂着一道毫无温度的浅淡笑痕:「这不是都已经敢插手到原本安排给我的任务里来了?胆子很大诶,连你家那个老东西都不敢这麽跟我对着干,谁给你的消息和主意?」
禅院直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皱起眉头深吸口气:「不是……我他妈就是路过。而且这又不是你们五条家开的地方,还不让我路过了吗?」
「随便路过也能遇到我学生出任务,真是很凑巧嘛。」五条悟冷笑,「那她的伤呢?也是你『路过』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