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用像,他本来就是。
芙洛拉看着他一双逆天长腿被困在已经调整过间距,也依旧显得有些狭窄的车座空隙里,这会儿正毫不客气地挤到她这边来。裤腿挨着她垂落的裙摆,绣着玫瑰的蓬软轻纱若有若无地盖着五条悟的脚踝。
感觉下一秒只要他稍微抬腿一蹬,就能把她连人带车门一起直接蹬飞出去,贴在路边大楼上来个活人印刷术。
「虽然只是个人感觉,但是老师。」
她转过头,郑重道:「对於您可能已经成为禅院和加茂家的终极意淫对象。越是可望不可得就越是对您牵肠挂肚,朝思暮想。因为知道拿您没办法,所以只好在您每次一出现的时候,就用饿狗抢食一样的目光死死追随您身体的细节有兴趣吗?」
汽车在沉默中微微晃动一下。
她猜测是前座的伊地知可能被她这番炸裂发言给震惊到了,所以不小心没握稳方向盘。
五条悟:「???不怎麽感兴趣,听起来好恶心。」
芙洛拉摊下手:「那就没有了。十五分钟谈话,八分钟是我在劝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自我隔离。毕竟家族性精神病的治疗手段之一,就是及时脱离原生环境。」
「也不是我在夸张,加茂他真的用您造句的您知道吗?三……不对,应该是每句话都在提您。要不是看得出来不可能,我都怀疑这个加茂修司是不是咒灵来的。反正他们家对您这麽情真意切,由此诞生个只会用您造句的咒灵也很正常吧?」
「另外,虽然很想说,居然有人能同时成为禅院和加茂家的『心头隐疾不可说,当代咒术伏地魔』这件事很离谱,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是您,又觉得非常合理。不愧是五条老师。」
「最强给人带来的心理阴影也很强。哦对了,说到这个,您有看过咒X回战的公式书吗?我数过,您同时是好几个人的压力来源,甚至还包括咒灵,真的超强的!」
一通话全是照着五条悟平时那种七拐八拐不着调的说话方式蹦出来的,还模仿得颇有神韵,小嘴叭叭得跟机关枪似地快速输出完毕。
听得五条悟都愣几秒,突然转头,用一种好像刚刚才认识对方似的眼神看着她,说出来的话甚至带着类似自我怀疑的语气:「是我把你教成这样的吗?这麽会糊弄人?」
原来您知道您很会糊弄人啊?
她心里撇嘴,脸上堆起可爱的笑,浅翠色眼睛弯弯的,又亮又明澈:「所以说是名师出高徒嘛……唔!」
是如来神掌从天而降。
巨大一巴掌按在她头顶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被这座五指山压扁在车底了。但意料之外的并没有感觉到痛。
「别跟我来这套。」五条悟说着,刻意用了点力气去揉搓,好像正在把她的头当汤圆或者草莓大福一样揉来揉去,脑浆都要晃匀,「到底还有什麽?」
「可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呀。」
「没说不信你。但是除了那些呢?」
「他就说我会来东京不是意外,是我被束缚的选择什麽的……束缚这个,刚刚说过了吧?」
车子驶入一个拐角,芙洛拉被他晃得头晕,一时间没稳住,直接顺着车子拐弯的强烈惯性猛地栽进五条悟怀里。熟悉的清爽淡香顿时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被他体温暖热的明显温度。
她慌忙摸了摸。
隔着大衣的厚度,实在不好分辨到底摸到了哪里——可能是腰可能是手臂。
而对方则完全没有把压在她头上那只手拿开的意思,还顺便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拨开她正摸来摸去试图找到支撑点的动作,漫不经心开口:「该说的话都还没说完吧,现在不给你摸。」
一句话说得她头皮一麻,不确定是不是呼吸不畅才导致的心跳加快:「不是……别说得好像我天天都在摸您一样啊,太奇怪了吧!」
「有吗?明明芙洛拉都不知道在那个游戏里偷偷摸了多少人了吧。」
「您也说了那是游戏,又不是我自己要去摸的,我也控制不住啊!您别说得好像我已经把全高专都摸了一遍啊,明明星之彩能接触的人也就只有老师您和……」
被捏了一下耳朵尖,紧接着是五条悟不带多少情绪的话:「加茂修司的话还没说完吧,少动来动去转移话题。」
原本芙洛拉还趴在他腿上试图挣扎坐回去,被这麽一说,她也就破罐子破摔地任由五条悟这麽按着她,下颌枕在他腿上继续说:「他就是……还说什麽,我肯定会遇到您,这是一定的。然後就是苍星泪缚的事。」
说着还举了举手示意:「他好像很懂这个,但是又谜语人死活不说清楚。」
「没了?」五条悟低头看着她,再次确认。
一双蓝得让人後背发毛的漂亮眼睛,从墨镜背後露出一线盯人的时候,完全就是副标准又凌厉尖锐的三白眼模样,跟那些纪录片里正在警惕巡视领地的危险大猫没有区别。
「还有嘲讽我居然对自己的事毫不清楚。其他真的没了。」她快速瞄一眼立刻转头,硬着头皮回答。
「手给我。」他摊开掌心。
芙洛拉听话地伸手放上去,被他扣住手腕拉近,摘了墨镜仔细看着那只银白色蛇镯。
微光中,那只镯子上雕刻的每一片鳞片都显得格外栩栩如生,萦绕着道道冷光,像是真正的蛇缠绕在她手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