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拿着试卷坐在客厅,大声地斥责他这次考砸的期末考试,脸涨得通红,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是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中。
想让他冷静下来,但他的想法丈夫一定不会听的,也不能理解。
这样对比的话,那个东西还更加理解自己呢,它正如自己所期待的一样慢慢地展现出一定的攻击性。
比如现在,就在他眼前的天花板上,分下一根枯枝来。
伸进了丈夫的后脑中。
下一秒,他看见了丈夫眼中的自己。
啊,原来是想要这样的容器吗?
它怎么会知道他想要什么呢?
他在一片泪水朦胧中无声地微笑。
如果不能理解自己的话,那就把需要的人都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吧,慢慢地把自己的一部分放进他们的身体,这样他们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了行动——
这个星期连续一周都是阴天,厚厚的乌云占满了整片天空,整个城市都已经做好准备,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呕——”
真冬站在一栋一户建外,莫名地干呕了起来。她眺望着某户庭院里已经枯萎掉的草木,压不住生理性的冲动又干呕了一声。
“那是什么啊,呕——啊啊啊,好恶心!”
“有很杂的味道,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里。”犬夜叉背着戈薇(在戈薇的坚持下他只好带她过来),站在这户人家房顶上,朝着对面的房子耸了耸鼻子。
“……”真冬抹了把脸,“但我好像接近不了,呕——”
一护忧心地圈住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干呕到脸色通红的真冬顺气,见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脚尖一点,带着她离得更远了一些。
戈薇眯着眼打量了那房子一会,然后取下背上的箭筒,拉动弓弦将一支带有澄净灵力的净化之箭射到了院子里。
“……哇哦。”真冬见状惊得都不呕了,瞪大眼睛越过一护的肩头定定盯着远处的庭院原本凝结的糟糕的气息被这一箭驱散了很多,“国中生,好厉害。”
“嗡——”
手机的震动声让怀里的真冬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她屏气凝神,试着从一护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一次,她成功了。
“喂!”一护害羞得不行,只能色厉内荏地低声喝止,“你这家伙,不要乱动啊。”
“……天啊,是灵幻老师……”真冬看到来电显示就慌了神,顾不上慢慢体会学长守护神的心情。
两个人就这样在别人家的房顶上手忙脚乱起来,全然没有在意犬夜叉那边投来的疑惑眼神。
“啊,找到了找到了——你就是灵幻说的夜不归宿的高中生对吧。”
一道从未听过的,粗声粗气的大叔声在身后响起,犬夜叉和一护反应最快,立马各自护住身旁的女性,做出戒备的姿态来。
来人,不,来魂是一团,通体绿色的,荧光的,有着诡异的两坨腮红的东西,看着它的形状,真冬莫名联想到了阿拉丁神灯,但偏偏这个东西又是有着人的五官,一双硕大的三白眼淡淡地望着他们。
“呃——哪个是宫崎真冬?你老师找你可花了不少功夫,把ob和我都摇过去了,说什么‘这是青春期女孩绝体绝命的大危机’之类的怪话……
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热闹的好地方,结果被ob那家伙叫回来,就为了这件事啊——”
那团物体拖腔拖调的抱怨真冬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反而有些惊恐地把脸凑近手中的手机。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接通后,电话另一端的人仿佛知道是谁接听的一般,上来就问。
“灵幻先生,真冬她现在听不了电话。”一护心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
灵幻深吸一口气,和玄幻的事态走向不同的是,此刻他想的是更加现实的问题——万一这件事不能得到解决,那真冬就是算去向不明了,后果绝对是现实中的糟糕透顶。
“我去找你们,小酒窝已经和你们见面了吧,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告诉我你们在哪。”
铃村宅门前,灵幻理了理领带,摁响了门铃,在房主走出来开门之后马上换上惯常营业的笑容,热情四溢地和那一脸戒备的女主人攀谈起来,一护则是充当他沉默能干的助手,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扮演壁花。
“喂,这家伙跟弥勒一定很合得来。”犬夜叉背着真冬和戈薇悄悄跳上墙头,同时嘴里还不忘吐槽。
“麻酱,你看到了吗?”
来不及为少女的昵称受宠若惊,真冬的视线被院子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棵又高又细长的树,根本看不出种类,从它的枝干上垂下来的,是一又串串密密麻麻的枝干,枝干刺入地面,不知又延伸到哪里,看起来仿佛是瘦长鬼影版的榕树。
在真冬语气恳切的请求下,犬夜叉将她放在了院子里,但说什么也不肯让戈薇跟着下来,牢牢搂住自己的恋人轻轻落到院子里,小心观察周遭的情况。
院子里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墙角剩下的那棵枯草在和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也没有了声息。
【小心……天花板。】
可是哪来的天花板?
还有,明明是植物,自己却听不到这棵树的声音,耳边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令她莫名想要呕吐的嗡鸣声。
可能走近点,才能分辨清楚?
心下正不解,真冬的目光无意识地沿着这棵植物露出地表的根系游走,却发现它在不知不觉间缠住了一整间屋子。
“又见面了,小千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