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老师!您请慢用!”真冬发挥了一个体育菜鸡前所未有的水平,一口气爬了几层楼梯,刚一进门把提上来的外卖盒子打开捧到灵幻面前,但却尴尬地发现因为刚刚的一场奔跑,里面的汤水淌了不少出来。
“没事没事。”灵幻觑着女孩的表情有些呆滞,生怕这女孩来一次夸张的土下座,他实在不习惯这种上下级的行为,“能吃能吃,你给我。”
最后除了卧沙发不起的成年人,四个少年在沙发前的茶几坐了一圈,盘着腿各自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拉面正准备动筷,真冬看看铃木将又看看影山哥哥,眨眨眼,“好神奇哦,感觉我像是灵异综艺里上来体验大师做法的普通观众。”
“噗——”来自背后正在嗦面的灵幻新隆。
啊啊,这茬就不要再提啦宫崎同学!
律哭笑不得。
因为今晚吃的拉面,也许是太过油腻,也许是吃的时间太晚,总之——她积食了。
揉着肚子爬起来打电话和母亲撒了娇,母亲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去找点消食的药吃,她翻了一下家里的药箱发现没有,于是长叹一口气,只能忍着坠胀的感觉躺回去,躺之前无意识向对面铃木的房间投去一瞥,目光却猛地凝住。
她揉了揉眼睛,又望了过去。
对面是少年的房间,关了大灯看不见里面的布局,只有床前的阅读灯影影绰绰在角落里露出一点微光,房间主人似乎还醒着,也许此时视线的末端也正和她放在同一处——月色正好,窗边的那一抹洁白将身影铺展开来,叫她看得清晰。莹白色的花瓣似乎仍挂着露珠,柔柔地牵起一丝月光,一同静静垂立在窗边同样莹白色的长颈花瓶中。
她在窗台又站了一会,夜凉,即使腹部仍然有些不适,但睡意还是慢慢攀附上来了,她就顺着这股困意的长流卧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那一晚梦里仿佛也流进了一抹淡淡的百合香。
追问
暗香浮动至天明。
出门时她打了个哈欠,结果刚好看见铃木将也打着哈欠从家门口走出来,后者还睡眼惺忪地朝她问了早,“早,一起?”
往常要是两个人刚好一起出门,真冬并不介意和他一块上学。
但今天不行。
“你干啥?傻了?”
铃木将不由得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昨天刻薄玩笑开得太隐晦了以至于他这邻居今天才反应过来要生气,因为她现在就是一副悲愤的样子。
“你……怎么开始养花了?”
“哦,那个啊,是别人送的。”铃木将抓抓头,“我不太会养花,不知道能让它开多久。”
是不是铃村学姐送给你的。
她很想开口这么问,但又因为一种莫名的羞怯难以启齿,总觉得她不该追究。
于是她扭头又走回家,明摆着就是拒绝一块上学了,“你先走,我断后。”
“啊?”
但真冬不再和他说什么了。
虽然教练说了这周不用进行社团活动,但是还有一些后勤的工作没做完,为了把剩下这些工作完成,真冬和学姐在放学后又来到了社团活动室。
只是,千惠发现真冬今天发呆的时间特别多,而且不是看着她发呆,就是看着虚空中某一点发呆,然后现在还扶着墙壁叹气,但她手上的活还不停。
有些可爱,千惠捂着嘴笑了笑,她不会今天上课也是这个状态吧?
“麻酱,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
在她一边卷着比赛用的应援横幅一边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呆之后,学姐忍不住问道。
“啊……很明显啊?”
学姐点头,今天不是一般的消沉。
真冬咬了咬下唇,陷入思考。
如果学姐和铃木两个人真的有什么秘密,比如谈恋爱什么的,她觉得自己不至于会伤心,但是——花是她的,是送给学姐的,现在铃木也有。
……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她只觉得委屈,这其中也许是思维已经发散,预想到自己以后某一部分人际关系就要发生变化,自己注定要为它伤神一段时间才好找到正确的处理方式,也许只是单纯难过自己饱含着珍惜送出的花,被别人寄予了别的情感又送给了他人。
亦或者两者都有。
嘿,不想了!
暗自伤神是她一向最难以坚持的事情,所以她决定直接问。
学姐被她的问题惊到,很快又红了脸,她急忙用手背贴在脸上,试图通过这个方式降温,但又迫切地想和真冬说什么,只是一时没组织好语言,整个人在真冬眼里看起来,着急忙慌得就连那头柔顺笔直的黑发都要翘起来的程度。
真冬的情绪反而慢慢平定下来。
“我说要请他吃一次冰棍……他就指着我的花,说更想要这个做回礼,所、所以我就又回去和园艺社的朋友拿了一枝花。”
学姐结结巴巴地和她解释事情经过,真冬也从一开始的“我难道是你们py的一环?”慢慢变成“哇,磕到了。”看清学妹脸上表情由忿忿不平慢慢变成促狭,铃村千惠的脸简直红得要滴出血来。
不是,铃木将他怎么做到在她面前欠儿欠儿,在学姐面前这么小狼狗的?
“学姐,看来我送花不是时候,被人借题发挥了。”真冬心痛地锤了两下胸口,“铃木将他趁人之危!”
“没、没有啦……”
“所以你俩啥时候交往?”
“啊?太快了吧……”
“学姐你送了花诶,你不会是单纯祝他比赛顺利吧?”不是吧,铃木将这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