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破相吧?”铃木将伸手想把她拉起来,但不知想起什么又猛的收回手,“看样子应该没事。”
“你你你刚刚看到了吗?”真冬没注意到,她十分激动地主动去扯铃木将的衣服下摆,“妈呀!我第一次……看见!他他他……”
“好好好。”铃木将不以为然,并不打算给自己这个刚刚崩塌了世界观的邻居做心理辅导,但还是有些埋怨,“我说律的大哥,你们是不是没有顾及这里还有个普通人啊。”
原来你也是那边的啊!
灵幻一边揉着腰,一边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纠正他,“ob也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啊,不过就是和一般小孩比多了点别的经历。”
律偷偷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哥哥在微笑。
被人无意识当成“一般小孩”的宫崎真冬觉得……不,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甚至想起刚刚自己的反应还怀疑是不是太大惊小怪。
“老师,对不起。”超能力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她害得人家工作都往后延了,这才是最严重的,“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灵幻搔搔头,他当然说不出让一个中学生赔偿这种话,但看这小孩的样子,不说点什么她肯定今晚回去得失眠。
“那你就多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吧!”他做出一副非常正气的表情,但其实也略带点心虚,“还有多多转发……我们事务所的官网啊什么的。”
他看见律不自觉地拧起眉,于是说话声音就越变越小。
接着他看见蹲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低头认真思考的样子,又禁不住笑了笑,单纯却认真的孩子,希望自己随口说的这个要求不会让她太为难自己。
“啊——七点半啦!再不吃饭就要饿死啦——”他躺在沙发上故意拖腔拖调地喊,“ob,我的腰好痛啊——钱包在我桌子下第二个抽屉,谢谢。”
“我明白了,今天是要吃中华拉面吗?”影山哥哥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使唤,很淡定地打电话订了外卖,但铃木却摇摇手拒绝了,并不打算和他们一同进餐。
“我是来接孩子放学的。”他指了指还蹲在沙发旁边的真冬,“灵幻先生真是厉害,这家伙遇到生人明明很内向的,哦,也许宫崎是进步了。”
“将。”律总感觉他话里带刺,有些担心真冬被这些话影响,又暗暗地观察真冬的反应。却发现她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这个设定一样,怔住了。
灵幻觉得自己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实在是太青春疼痛了,又隐隐听出他们这些话里话外的锋芒,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啊,他不该说的,明明不该这样说的。
铃木将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一种少见的刻薄,可能是他无意识地在迁怒。
他知道自己家和真冬家两个妈妈关系很要好,但是随着孩子长大,感觉自家母亲似乎暗地里悄悄产生了什么误会,又或者只是普通地在较劲。
总之今天,自家母亲知道真冬在外面找了私教后,也撺掇着让他过去看看,于是他训练地一身大汗,回来一口热饭没吃上,就被老母亲推出门去找自家邻居。
真冬还在灵幻身边不放心地说着什么,看似没有被他刚才的话影响到什么。
而他因为觉察到自己说错话,很是糟心地快步走出灵幻那间小小的事务所,蹲在门口薅了一把头发。律从里面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了一眼外面正在陷入消沉的铃木将,抿了抿嘴。
有点尴尬哦。
“铃木,嘿,叫你呢。”真冬走过去,顺着把门打开了些,探头出去。
“……干嘛。”
“外卖小哥说电梯坏了,他急着送下一个客户,让我们下楼拿,咱们一起下去好不好?”
铃木将没有再说话,但一扫方才的阴沉脸色,从地上站直了身子先她一步走到楼梯口,脑袋向后转了一个很小的幅度,露出小半张脸,仍旧沉默着,但分明是在示意让真冬跟上。
哟,瞧你那傲娇样。
真冬忍着笑走过去。
两个人拿到外卖的拉面,铃木发现是五人份,就说什么都要自己拎四份,于是真冬手上只拎了一份,楼梯爬的也比他快。
“你要帮忙么?”真冬站在更高的阶梯上低着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不要勉强。”
“你少管。”
“好,”真冬抬脚准备继续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扭头道,“你要不要也来上课?很便宜哦。”
“走开,我可不像你精力这么旺盛!”
“啊,能跑10公里还每天在运动社团呆到六七点的人在说什么呢?”
“那你去参加女排社我就考虑一下。”
“……跟这有什么关系!”真冬翻白眼,又走了两级阶梯,“我觉得,人总会进步的。”
“啊?”
“灵幻老师很面善的,而且又是很靠谱的大人,我不怕他很正常嘛,而且你们是不是把我的社恐想的太夸张了!”
“不是,可你不还因为只和我这一个男的走得近,所以咱俩的闲话从入学就没少被说嘛。”
“那、那……”
“不过是那些人实在太闲了。”他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下次再遇到问你和我关系的,别理他们。”
真冬其实没生气,她突然陷入了沉思,她在想什么时候开始,从不屑于去听这些的邻居居然也开始留意起这个——突然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这么敏感?”
“宫——崎——真——冬!你懂什么!”
“啊哈哈哈少年怀春啦!真是青春啊哈哈哈哈!”真冬拎着外卖拔腿就跑,把铃木将远远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