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鹤延毫无疑问地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他双拳紧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怀川,气急败坏地问出了这句。
“我查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有类似鬼打墙的异状,除了我父亲,旁人进去不得。”楼怀川面不改色地编了个半真半假故事,“我父亲意外在那里发现了阿照的尸身,她被人当做花肥埋在了土里,挖出来的时候,浑身都脏兮兮的”
他又回想起了自己当时见到的场景,心脏的钝痛依旧缠绵在他的体内,久久不愿离去。
楼怀川突地顿住,扯出抹讥讽的笑,话语中隐含着怒气的恶意不加掩饰地溢了出来:“陛下,你能想象到如果我如你所愿,没有坚持查下去的话,阿照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吗?”
“别说了。”林鹤延的瞳孔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痛彻心扉的画面。
可惜楼怀川依旧没有听他的话。
“花根会刺破她的皮肤,扎进她的肉里,被当作养料肆意汲取;蛇虫鼠蚁会趁机钻进她的耳朵,寸寸蚕食,直至她彻底化为一堆白骨——”
“朕命令你别说了!”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几步上前,一把拽起楼怀川的衣襟。
“呵。”
楼怀川没有反抗,只呵笑了一声,而后不知怎的笑声越发绵长,越发刺耳,好似一把冰棱直贯入林鹤延的耳膜。
他笑得停不下来,笑得泪流满面,笑得满目悲戚。
“林鹤延,你妄为兄长,更愧对燕南百姓。”
“可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林鹤延眼眶赤红,情绪失控得浑身都在发抖,“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我死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乘虚而入,瓜分燕南吗?
燕南才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啊我不想死,也不能死!你们为何就不能替我想想?一个个的都要与我作对!”
“陛下不早就为太子登基谋划良多?况且阿照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心为你!”楼怀川终于爆发,噌地站了起来。
林鹤延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鸡。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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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一僵,双手顿时失了力道,一边慌乱地后退,一……◎
他整个人一僵,双手顿时失了力道,一边慌乱地后退,一边无意识地喃喃:“我不想雪儿死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雪儿
是他们,是明携玉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不是我不是我”
“都是为了你,又有何区别?”楼怀川冷声逼近。
像是公堂上的结案陈词,林鹤延被打入了无边地狱,眉眼间显出难以消解的疲累与颓色。
人都已经死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来争论孰是孰非又有何用?
他长喘了口气,压着呼吸问:“你要如何才肯将雪儿的尸身还给朕?”
“那要看陛下能为此做出多大的让步。”
林鹤延似有所觉地抬头:“你想要什么?”
“我要明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