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想起姜姑娘那句,“虽言现今国无动荡,无奈贪官污吏层出不穷,百姓苦不堪言。”
也许,在她们言“国无动荡”的时候,国势早已有了风云变幻。
只是,上层尽知,独百姓不知。
帕子握在掌心,不知何时,已皱成一团。
赵平虽言语无礼,但还不至于胆大包天,于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动脚。
扶楹镇定下来,“公主还在等臣女,若三殿下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扶楹刚迈出步子,便听见一声呵斥。
“站住。”赵平气恼,厉声道,“本殿许你走了吗?”
翛然,“铮——”的一声。
利剑穿过耳际。
赵平惊恐回头。
他未曾想到,竟是裴行砚。
飒飒冷风中,男人一身玄衣,眉眼冷然,默然垂眸,瞥了赵平一眼,满腔戾气,若他不是皇帝宠爱的三皇子,那支剑,怕就不是晃过了,而是直挺挺地插在他身上。
裴行砚骑着马,比赵平高出一大截,赵平下意识往后退步。
他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父皇养的一只狗。
偏偏,现在还不能动。
赵平未露出半分不满,掩下情绪,强装镇定,称呼却已然乱了,“幕僚有事寻我。本殿就先走了。”
待赵平走了之后,裴行砚微微俯身,长臂一拉,把扶楹抱上马背,温热的气息极近,扶楹觉着不自在,腰背僵硬。
裴行砚并未强迫她,单手扯了扯缰绳,止住马往前跑的动作,嗓音低沉,覆在她耳边,很轻地问,“害怕吗?”
扶楹以为,裴行砚问的是,坐在马背上害怕吗?
许是男人嗓音从容,扶楹慢慢从惊惧中回神,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乖软回了一句,“还好。”
黑马温顺,随男人指令,慢慢走着。
赵平带来的阴翳散去,扶楹有些高兴。
少女偏头,与裴行砚对视,杏眸透亮,“它好乖。”
“嗯。”裴行砚应她。
扶楹不知,黑马是前年邻国进贡的,性烈不好驯服。届时,偌大的赵国无一人可驯服,不仅能避免损失好马不说,还能煞煞赵国的威风。
但不成想,未出一日,竟被一文人驯服了。使臣觉得下面子,未如往年那般,浩浩荡荡在皇宫转悠,匆匆归国了。
此后,每每提起这事,邻国使臣皆冷哼一声,道,“那人也只幸运罢了。”
黑马贵重,纵面上教到了裴行砚手中,暗地里,却也只得献给陛下。此后,黑马便一直被养在皇宫。
西狩场开放之后,才被人从皇宫带出来,在这里好生养着。
扶楹未发觉,男人把她半圈在自己怀中,距离极近。她转身,唇瓣不由得擦过男人下颌。
裴行砚垂眸望她,似是在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扶楹脸颊莫名发烫,心里忍不住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