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符牌,看着令牌上刻写的符文小子,贾琰摩挲了几下,眼皮轻掀,什么也没说。
薛蟠倒是笑呵呵地喝了口茶,挥退身边的下人。
等到房中只剩他与贾琰两人,薛蟠才站起身,正色道:“皇帝老儿不做人,想将我们这些勋贵旧党全都一网打尽,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他算了!”
听着薛蟠口中的话,贾琰神色不变,没有附和他口中的话,只冷声敲打他道:“表哥,还是慎言的好。”
薛蟠脸上丝毫不在意,冷笑开口道:“我真是受够了这个封建愚昧的世界,难道二爷你就甘心一直跪在那群高高在上的皇族人面前,任人摆布,随时被取了性命。”
说着,薛蟠的目光充满挑衅,眸光跳动,神色不明地看着眼前的这位二爷。
瞧着这位神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的二爷,薛蟠眼神狠辣中带着疯狂,扔掉手中的茶杯,勾唇笑道:“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打碎这一切。”
听着耳边的豪言壮志,贾琰眉头微动,蹙紧又松开,良久只道:“十五皇子那儿还有什么吩咐?”
薛蟠闻言,理了理袖子,冷哼一声,“三皇子即将回朝,他想让你能在京中拉拢勋贵人脉,打压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
贾琰听此,沉默一瞬,难得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接话。
见他沉默,薛蟠也是没说话。
他都不知道这个十五皇子是不是真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有意打压勋贵旧党,身为皇子,这个关头他还敢明目张胆的拉拢勋贵,怕不是要将他那个皇帝老子直接给气死了。
心中嘲讽着这个蠢货,薛蟠转而看向贾琰笑道:“十五皇子特意嘱咐我说了,他觉得你足智多谋,让你一定要为他拉拢了勋贵们,将来功成名就,定是少不了二爷您的赏。”
话落,薛蟠朗笑出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嘲讽其不自量力。
“皇位,他也真是敢想!”
上头的几位皇子,早已分割了朝中的势力,勋贵一派大部分更是由甄家和南安王府打头,一早就投靠在了三皇子门下,如今身为弟弟的十五皇子打起了哥哥手中势力的主意,也不知他是真敢想,还是有什么胜券在握的办法在。
冷笑一声,对于十五皇子的那些话,薛蟠根本毫不在意。
没再继续说这位皇子让他传达给贾琰的那些蠢话,背过手,薛蟠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
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贾琰,眼睛微眯,语气危险道:“难道二爷就没想过?”
话中满是未尽之言,但却十分蛊惑诱人。
对上他危险的眼神,贾琰同样背手笑道:“表哥说笑了,我当然是一心忠于朝廷的。”
听到这话,薛蟠只是大笑出声,甚至伸出指腹擦了擦眼角。
对于贾琰的话,如今他是不信的。
不过此时他也没有要继续往下问的意思,直接大笑着跨出门外,冲屋内的贾琰留话道:“二爷还是仔细考虑考虑我今日的话吧,若是哪天改了主意,再来找薛某也不迟。”
话落,薛蟠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
薛蟠走后,看着面前黑漆木盒里满满的一盒子银票,贾琰指尖轻动敲打在桌面上,命方砚上前将其收好。
方砚听命,低头将其小心拿起,按着二爷的吩咐收入库房。
这些银子都是有大用的,府上没钱,手底下的人却等着用钱。
黛玉生病,担心
方砚拿了银票也不敢耽搁,立刻便准备带着人出府,先用钱打点安置,这段时间收拢投靠过来的从前荣宁两府的人脉势力。
对于这些人,贾琰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手,但思考再三后还是命方砚带人先将其安置了下来。
虽有贾母托与他的贾家残余势力在手,但那些势力都在军中,如今还能有多少是忠于贾家的都未可知。
而荣宁两府落败后,这些早些年跟随荣国公贾代善的军中将领还能不能在听从贾府调遣都未可知。
暂时收服不了这部分势力,贾琰干脆将目光转向前来投靠的这部分人身上。
虽说都是些残余旧部,但挑捡一番总是有几个可用之人。
他如今手上没有多少人手,此去扬州能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人跟在身边也是一件好事。
得了二爷的话,方砚带着人仔细挨个盘查了这些人的身份背景。
有几个手上功夫了得,曾跟着荣国公贾代善上过战场,真刀真枪拼过命,见过血的,方砚一律将其家人都先妥善安置了下来。
这些大部分都是先前跟在荣国公贾代善身边的旧部,也算是一心忠于荣国府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荣宁两府落败后依然想着投靠过来。
虽说其中不乏有像之前的焦大一样,倚老卖老,居功自傲的,但比起那些在两府落败后,就各自逃窜,投靠政敌的已是忠心耿耿。
贾琰让方砚等人先将其都好生安置下来,等到往后再从中慢慢筛选。
他如今手上缺人,这些人身上虽多少都有些毛病,但好歹是荣宁两府的忠仆。
用人不用疑,忠心是最要紧的,毛病可以慢慢改,但若是连忠心都没有,贾琰也是不敢去用这些人的。
从前宁荣两府的当家人贾珍,贾赦都太过昏庸,任由手下的人胡作非为,贾琰是知道的。
所以也吩咐了方砚仔细地盘查了这些人的身份,若有从前有作奸犯科的一律都赶了出去,只留了身家清白,手脚干净的放在身边,随时等着听从调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