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贾连赶忙放下茶盏,为自己抱不平道:“瞧奶奶你说的什么话?我陪着琰弟他们回金陵参加科举,是干正事去了,怎么到了奶奶嘴里就成了去风流快活去了?如今我好不容易回来,奶奶不夸我一句好,反倒是埋汰我。”
王熙凤不与他争执,又问道:“我怎么听人说,你们这趟处理了些老家那些人,可是真的?”
提起这事,贾琏放下茶杯,坐直身子对王熙凤说道:“嘿,奶奶你还在京城,是不知道,金陵那些旁支如今有多猖狂,我这个人,奶奶你也知道,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干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那些人倒好,仗着我们府上的名头,专干些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的勾当,都成了金陵的一大恶了,如此放任不管,岂不是败坏我们国公府的名声。”
“他们做的些那些事,我都看不过眼,更不用说琰弟那人最是看不惯这些,碰到了他面前,岂不得好好收拾这帮人一番。”
最后又对王熙凤说道,“不过要我说,是该好好收拾一番那群人,省的他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完又对王熙凤说:“嘿,不说这个了,惯让人没心情。”
停下后,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又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奶奶可是有所不知,我这回在金陵,可不是你口中的风流快活去了,我还干了件大事,奶奶不如猜猜是什么。”
王熙凤被他这幅神秘的样子勾起了好奇,一时也没猜出他能干什么大事,着急地推了推他道:“快说,你干了什么大事。”
贾琏拿着茶杯品茶,只淡笑不语,让王熙凤自己猜。
王熙凤看他一直不说,弄的让人心急,生气的将他推到一边,又不理他。
贾琏被推的没坐稳,手中端的茶水洒在身上,气的乐了说:“你这人真是心急,没一点耐性。”
王熙凤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大事,别又是拿话唬我的。”
擦干了衣服,贾琏才开口道:“我何时拿话唬过奶奶您,这不是我在金陵认识了几个当地富商,经他们的门路顺路拿了一批货到京城,到时只需我们倒手一卖,翻个两三倍都不成问题。”
王熙凤听了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倒手的买卖罢了,也值当你这么神秘。”
贾琏听了不满道:“奶奶你可别小瞧这桩生意,等我将这批货出手了,至少能赚这个数。”说完,伸出五个手指。
王熙凤听了半信半疑道:“真的?”
贾琏回道:“那还有假,你夫君说的话,你还不信。”
又说道:“到时赚了银子,给奶奶打首饰带,也好叫奶奶明白我的心意,也省的奶奶总认为我又去哪儿风流快活了。”
王熙凤听了笑着骂他:“惯会油嘴滑舌,哄我开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的事,上回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贾琏听她提起上回的事就头疼,讨饶的扶起她道:“奶奶辛苦一天了,我扶奶奶回屋休息。”
王熙凤也知道他刚回来,万事不能逼的太紧,就随了他的心意不再提起,两人回了屋休息。
……
潇湘院,此时里屋还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显示屋中主人还未就寝。
房中,黛玉正坐在床头看书,紫鹃拿着烛火过来,劝道:“夜深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小心看伤了眼睛。”
黛玉听了放下书问道:“东西给他送去了没?”
紫鹃回道:“早些时候便送了过去,姑娘您就放心罢,二爷还吩咐我说,今日时辰晚了,明日再过来亲自看望姑娘。”
黛玉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才听从紫鹃的话,熄了灯歇下了。
……
这边贾琰看着窗台上摆放着的一盆兰花,笑了笑,也回了屋中歇下了。
琰、黛相谈
第二天早起,贾琰与贾母和王夫人请过安后,便拿着一早准备送给林妹妹的东西,去了林妹妹院子。
紫鹃看到他来,正欲开口行礼,贾琰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紫鹃便沉默退下。
此时,黛玉正在房里写字,贾琰凑上去看了眼夸赞道:“好字。”
黛玉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去,见贾琰正笑呵呵的看着她,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晚些时候才来。”
贾琰向林妹妹解释道:“咋日我便与紫鹃说了,今天要来看妹妹,怎么会误了时辰,更何况咋日我回府时,只与妹妹见过一面,还末与妹妹好生说说话,今日便想着来看看妹妹。”
两人说着话,又移步到茶几旁坐下。
贾琰又问道:“妹妹近日身子可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黛玉答道:“我身子一向如此,总不过还是老样子罢了。”
这时,紫鹃端着茶水过来,说道:“姑娘夜里总是睡不好,饭也用的少,二爷来了可得好生说说,也省得姑娘总是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贾琰听紫鹃说黛玉夜里睡不好,明白黛玉心中恐有忧虑之事,忧思过重所致,开口问道:“妹妹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与我听听,我好与妹妹解忧。”
黛玉抵不过他的追问,更何况她与二哥总有几分不比常人的亲近,也愿意将心中的话说与二哥听,便与贾琰说道:“我离家多年,多年未曾与父亲相见,如今父亲又担任了这么个差事,心中总有些担扰,难免挂念。”话到伤心处,黛玉也不禁低首垂泪。
贾琰见不得林妹妹伤心,也了解黛玉思念父亲的心思,父女多年不得相见,免不了心中牵挂,想了想说道:“妹妹若信我,等到来年我定能让妹妹与林姑父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