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秋晓得韦氏的用意,只是她已有婚约,多看别人一眼只会令她心生愧疚。
纵使师无涯暂时不喜欢她,她也绝不会生出二心。
她和师无涯十二年相知相伴,总有一日,师无涯会爱上她的,古来奉旨成婚如此之多,她只要等到那日,也就熬出头了。
付清秋闲散地转着团扇,把玩着扇坠的那穗儿,韦氏看她如此,又气又急,焦躁地盯着她。
付彰和付远衡与几人交谈许久,付清岁痴痴看着屏风外那道月白身影,那人似有所查抿茶时,不动声色地看向屏风。
即使有屏风所挡,付清岁也觉那目光如火,灼烧了屏上的绢布,她秉着呼吸,攥紧帕子,心神不定地背过身。
那人移开目光,唇边抿起浅淡笑意。
他道:“付大人家的茶很是不错,能否讨些让我带给姑姑尝尝。”
付彰愣了片刻,笑道:“襄王妃若是喜欢,改日命人送到襄王府上。”
待他再望向屏风时,已是人去影空。
韦氏带两人见过厅堂内的几位郎君后,便让付清秋先行离开,单独留下付清岁。
付清秋走时背影决绝,对这些事浑然不在意,韦氏摇头叹息,念在她年岁尚小,再养两年也不急,就算要急也得先替付清岁做主。
席上热闹非常,贵妇们互相攀谈,举止优雅,言笑宴宴,付清秋闷得慌抽身回了院子。
风拂回廊,叶影簌簌,后院里宁静平和,风一吹,人就静了下来。
付清秋静坐在廊下,心里直想着师无涯为何要生气。
绿柳侍立一旁,见她愁眉不展,心底叹气,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坐了小半个时辰,付清秋才郁郁起身,绿柳小步跟着她,回杏院后云露迎上来,付清秋径直越过一众女使,自顾自地进屋。
云露心下骇然,朝绿柳望去,“姐姐,姑娘这是怎么了?”
绿柳道:“姑娘今日累着了,让她歇着吧。”
这日午后付清秋闷在屋里不出门,绿柳云露只得候在檐下,云露见此便是猜着什么,却不言说。
付清秋扭头窝在被里,心底还想着师无涯为何要生气,若想知道,还得等到晚间用过饭后再去问他。
师无涯本说了随她,付清秋想也不想地要去问,况且那秋千还未打来,今日虽说是她的生辰,却也是付远衡的谢师宴,她的风头自然不及付远衡。
再过几日又是官家设的琼林宴,到那时付家越发风光,只可惜付清秋无心名利,便是有再好的前程,她也不在意。
日近垂暮,已是酉时,菱花窗边洒金,房内碎光满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起身唤绿柳云露。
绿柳说李妈妈来过一遭,知她快醒了便没催,候着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