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慌，一把拉过幽涣，躲进假山的山洞中。
“没什么，是我和祁师弟在商议一些事情，这里没事，你们到别处巡逻吧。”贺惊桐遣散守卫队。
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发现我们就都玩完了，包括逍遥门的每一个人。
“你……没事吧……”我细声低头问道。幽涣他依旧像座石像，表情冷中带刺，要不是我拉开他，恐怕他就要站在那里等人家发现。我用力扯扯我的手，那手也依旧被石像紧紧的握住不放。
“你，放开我。”我为难的开口。
他突然抬起眼，浓重的黑瞳直射两道光芒。他向我迈进一步，那只手紧紧不放不说，另一只手拄着假山山洞洞壁，让我进退不得，向后一靠，石壁的凉意渗入骨髓。
“你要做什么？”我颤声惊问。
“现在杀了你，明天就省事了！”他眼睛一眯，暴露了一丝笑意。
我打了个寒战，身后像有个千年寒冰一样，散发着寒气侵袭我。我皱皱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嘘~”幽涣突然伸过手在我鼻尖一刮，一股麻意传来，那打喷嚏的感觉立时烟消云散。他突然把手臂绕到我的背后，放开了紧紧握住的我的手，却又变成紧紧的拥着我的身。那层层凉意消失无踪，只剩下他的体温温暖我。幽涣嘴角扬起胜利的弧线，在我耳畔讽刺道，“别出声，师兄会听到。让他看到我们这样可不太好。”
“贺大哥，那日一时顽童脾气，与你争这只白玉钗，是你的便是你的，挣也没有用。我想，这白玉钗，还是还给贺大哥吧。要不然小月与我心中都会过意不去。”耳中传来祁川义正言辞的声音。他是在告诫贺惊桐与我保持距离，只是，危险的不是那个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南宗首座大弟子，而是我眼前与我距离不过一拳之间时而冷漠时而蛊惑的黑焰宫圣使！他有些哀伤有些绝望的眼神，甚至刻意隐瞒伤痛的笑容，竟然都会让我感到有些抗拒不了。
幽涣在我唇边吹着气，玩味研究的观察着我，目光却始终冷冷的，“在屋顶上亲吻的感觉怎么样？”
“我……你……”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慌乱的只想逃走，却无路可逃也不能逃。
“那在山洞中呢？”他轻抚我的面颊，目露一丝恨意，扬起一边嘴角，猛然低下头。
挑衅
46
“那在山洞中呢？”幽涣轻抚我的面颊，目露一丝恨意，扬起一边嘴角，猛然低下头。
我整个人愣在那里，只感到眼前一个人影压来，夹带着热辣辣的欲望，重量却全部集中在唇上，让我难以呼吸。双手完全被禁锢在身后，动弹不得，更怕挣扎出声会被假山外的祁川贺惊桐听到，我只能紧紧咬着牙、抿着唇屏住呼吸，不让他的唇齿攻克最后一道防线。
他愣了一下，稍稍分开，浓重的黑瞳看不清色彩，那眼睛好似更加凹陷，凸显疲惫。暗黑的山洞中似乎都看得到他惨白的面庞闪着凄艳的光。
幽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黯然，眉骨高高耸立，纠结在一起。他松开我的手，突然抵住我背后的山壁。像是发泄心中的恨意一般，用力收拢握起手掌。指甲摩擦着山壁发出细微的声响，折磨着自己。
我立时慌乱，这是以伤害自己来向我示威吗？我蹙起眉，不甘心却很情愿的飞快伸出手，包住他的拳头。突然发觉他的手好大，我摊开的手掌只能握住他的半个拳头。
可即使这样，他还不罢休，突然张开手指与我相扣。仿佛注入一生的力量，所有的爱与恨、情与怨，纠缠交融在指尖。我手背一痛，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肌肤。
我的手一颤，终于还是没有挣脱开他。似乎真的害怕让祁川发现我们，又似乎心中苦涩难过，不忍心抽出这只手，让他的希望破灭，让我的明天到来。
他微微扬起嘴角，像夜明珠一样散发幽然的光芒。额前几缕凌乱的刘海撩过我长长的睫毛，我闭了闭眼，有些迷乱，呼吸微促。没有丝毫防备，就感到唇瓣上湿热的温度，与他滑腻的舌。排山倒海一般，令人窒息，犹如他对我的恨意与无奈。
幽涣那只手仍旧紧紧箍住我不放，另一只托在我脑后，让他可以更加肆意的释放他的恼怒与怨恨。
恼怒，怨恨……不对，还有绝望。他知道我的决定吗？他感觉到了吗？武林大会之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我曾经回答他，祁川和他，哪个都不可以死。可是，他们的生命不可以舍弃，他却是我放弃的那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没有意识到祁川与贺惊桐是何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与幽涣各自抵在身后的山壁山，仿佛支撑着自己的生命，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声都省却。
“不早了，明日午时武林大会，各门各派都会派出高手争夺武林盟主，如果你们有什么……你们见机行事吧。”我轻轻呼出一口气，黑焰宫的阴谋计划再也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也不该多问。
“那你呢？你站在哪一边？”他轻轻拉住我，马上又松开，“明天会很危险，轻易不要出头。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警觉向外面看了看，没再理会他。转身走出，最后回眸，他依旧斜着身倚靠在那里，微耸着脑袋，眼睛直视着我。依旧这张凛艳俊美的脸庞，玩世不恭，邪魅恼怒，满不在乎，深情炽热，忧伤悲哀……为何此时却是毫无表情，有如一滩死水，再也不起任何波澜？
“师姑，师姑，你再不醒我们就要错过武林大会了。”飞临的声音让我一点点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