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季星十分受用,亲了亲他的唇角,咂巴了下,似在品味他的味道。
结论是:“抹了蜜吗?甜的。”
见她开心,他的心情不由得像一颗烤箱里的泡芙胚,迅速地膨大起来。
令她喜悦带给他的满足感,实际远胜于和她肢体接触,以及她试图讨他欢心。
这与从前他毫无怨言地满足她的要求类似。
大抵是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置于一个更低的位置。
自卑有之,不安有之,她所说的“低配得感”亦有之。
曾经是为了赵若华,如今陷入爱情的层层围困,同样将更多的主体意识附加给阮季星,而自己成了客体。
所以,他倾向于照顾她的感受,而非自己的。
沈轲并非意识不到这点,但明知阮季星不缺爱,他若不能奉上自己的全部,她又凭什么稀罕呢?
他们之间,从来就是他更离不开她。
他不清楚她是不是有所察觉,他在这段关系里的自我意识失衡,才会经常主动给他回馈积极的,鲜活的,饱满的情绪。
她是个很会爱自己,也很会爱人的女孩儿。
这样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实在叫人望洋兴叹。
沈轲将阮季星带到自己居住的单身公寓。
在经开区的科创园附近,房间面积很小,但设施齐全,楼下还有泳池、健身房、咖啡厅等。
楼层高,站在落地窗边眺望,视野没有什么阻挡,风景极佳。
看得出来,程世镜是个颇为大方的老板。
沈轲生活方面十分简约,除了必备的洗漱用品,几套换洗衣服,几乎再无别的个人用品。
一是小时候随着赵若华搬过好几次家,养成了精简的习惯,二是他觉得自己过得糙点也无所谓。
他眼看着阮季星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他的旁边,然后是牙刷,毛巾。
屋内的颜色也一下子丰富起来。
让他有些恍惚,仿佛真的和她过起了日子——如此温馨而生活化的动词。
“还差什么,你列个清单,我帮你去买。”
“这附近有超市吗?”
“有。”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还要买卫生巾,你估计挑不来我惯用的。”
沈轲一顿。
阮季星好像有那么点悟出他这反应的深意来,补了句:“——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隐晦地告诉他,现在还没来,可以做那事。
他不知懂没懂,随意“嗯”了声。
超市。
沈轲推着购物车,跟在阮季星后面,她一边走,一边往里面丢东西,唯一与小时候的风格不同的是,她会看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