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来看看。”
她照做。
医生简单用碘伏消了毒,贴上创可贴,说:“你男朋友还真关心你。”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阮季星想解释:“他不是……”
沈轲手上骤然用力,她吃痛,五官皱成一团,“你会不会弄啊?不会我自己来。”
“你吵得我分神了。”
阮季星:“?”
冯清莹眼观鼻鼻观心,说:“沈轲既然陪着你,我就先去找徐老师了。”
“好,谢谢。”
阮季星陷入了混乱。
她到底是介意呢,还是不介意呢。
沈轲忽然说:“冯清莹跟我说清楚了。”
“啊?”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性格太烂,她看不上我。”
阮季星:“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他“嗤”地轻笑。
没人说话,周遭一下安静了,只有不远处的医生偶尔敲键盘的声响。
医务室年头亦久,深秋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被生锈的铁栏切割成不同的图案,又落在他的侧脸上,变了形,然而五官更立体了。
她小时学过素描,尽管也是浅尝辄止,但隐约记得,老师讲解脸部黄金比例。
他就是标准的三庭五眼。
沈轲认真地帮她的脚踝冰敷着,仿佛在修复什么珍贵的古董瓷器。
而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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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学这个短语,觉得好贴切,慌乱的时候,就像有数只蝴蝶在心里。
此时此刻,她仿佛也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蝶翼振动般的动静。
好响。
她张皇地别开眼,好似这样,就能掩耳盗铃地认为,他听不到。
阮季星的手指内收,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布料。
她也不知道目光落在哪儿,但半幅注意都放在被他触碰的,裸露的皮肤上。
他的指腹也是热的,甚至有点烫。
还是说,男生体温本就高一些?
她胡乱地想着,不曾察觉,沈轲抬眼望向自己。
阮季星费劲地爬上床,直挺挺地趴着,像条晒干的毛毛虫,动也不动。
半晌,她叹了口气。
谢晓羽在看电视剧,正乐呵着,听到这一声,八卦雷达大作,按了暂停,扭头看她。
“咋了?今天和沈轲发生什么了?”
阮季星蔫蔫地说:“没。”
确实没有。
从医务室出来后,他就送她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