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生理反应,被外人触碰时,一阵痒意如电流般窜流至四肢,大脑自然而然地分泌出一种兴奋物质。
过分敏感,导致耳根立马红了。
她注意到了,但她的思维往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方向发展了:“我很重吗?”
沈轲干脆顺着她的话说:“你是该少吃点了。”
阮季星回敬:“你也该多锻炼了,体重不过百的女生都背不起,算什么男生。”
女孩牙尖嘴利,音调却不凶悍。
水母似的,柔软无害,猝不及防地蛰你的心口一下,麻得彻骨。
太阳炙晒着头顶,是物理意义的“头脑发热”。
但当真有那么一刻,他奢望着,这条路没有尽头,这么一直走下去,一直听她吵嚷。
“以前有个算命的说,那里长痣,说明我命不好。”
阮季星问:“你信了?”
沈轲说:“原本不信,后来经历得多了,有些想认命。”
她语气笃定:“但你也没认。”
我要是认的话,我就不会来a大,不会和你重逢。
他想着。
她慢慢地说:“我妈以前就说,你这人骨头硬,不是个会轻易服输的种。但没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自己是赢家。我爸就是例子。命这个东西吧,就像一条大江,无论处于哪个位置,你都看不到它流至何处,可没人能开上帝视角。”
他笑了笑,“你应该去读文学,或者艺术。”
“穷人不学艺术。”
能这么自我调侃,证明她真的不在意了。
“那你为什么想学工商管理?”
他说的是“想学”,而不是“学”。想,至少发生在填志愿前。
但她没有察觉这处细节的问题所在。
阮季星说:“我爸是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他就是学工管的,他那个学校工管的第一届学生。你呢?你的分数都够去z大医学院了。”
他照搬她的句式:“穷人不学医。”
若是读八年制,再算上规培,动辄十年起步,他耗不起。
她“噗”地笑出来。
很快到医务室。
刚刚聊着天不觉得,医生一碰她的脚踝,她就直嚷嚷。
冯清莹在门口就听到阮季星的痛呼了,一脸紧张地跑进去。
“星星,你怎么样了?”
医生见状就笑了,“没多大事,扭伤而已,喷两天药就好了。”
“用不用我帮你找徐老师开假条,请两天假?”
“行,”阮季星笑得难看,“谢谢班长。”
医生拿来一只冰袋,她正要接,被沈轲抢了先:“我来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托着她受伤的那只脚掌,缓慢按动冰袋,垂着眸,格外罕见的耐心模样。
在古代,足,是私密部位。
到了现在,一位异性这么碰女孩子的脚,仍是一件过于亲密的事。
她的脚掌白皙玉润,脚背隐约可见青红色血管。
因为冰,情不自禁地蜷了蜷脚趾。
阮季星瞄瞄冯清莹,又瞅瞅他,客套地说:“虽然是你害我成这样的,但其实也不必这么尽心尽力地负责。”
他没理她,对医生说:“老师,她手也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