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轲撑着头,鼻音浓浓地“嗯”了声:“随便。”
阮季星这才察觉到,他今天一直都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大好。
她把手机拿到桌面以下。
寄星:你怎么了?
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消息。
沈轲扫了眼手机,又瞟她。
r136a1:可能是发低烧。
阮季星甚至能想象得出,他说这话时的漫不经心。
寄星:可能?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r136a1:你应该更清楚吧,毕竟那天下雨,是你叫我去送的。
阮季星心虚。
寄星:我不是希望我们少亏点钱嘛。
寄星:你真发烧了?那你还喝酒?也没人给你钱啊,不要命了?
沈轲发现,普通的人称代词,譬如,咱们,我们,由她说出口,味道都不一样。
他眉心略略舒展。
r136a1:不找你赔医药费,别瞎紧张。
阮季星看了消息,瞪他一眼。
她问冯清莹:“这里有诊所或者医院吗?”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装病她可是熟能生巧:“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肚子有点痛。”
冯清莹打电话给营地老板,问清附近的诊所位置后,说:“星星,你对这里不熟,以免不安全,我找个男生陪你吧。”
沈轲站起来,“我陪她去就行。”
冯清莹古怪地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待只有两个人时,沈轲说:“没必要大费周章,我吃过药了。”
那晚回去还没感觉,第二天头疼,才发现发起烧了。
“可是你的病没好啊,你这人肯定死要面子,不愿意找医生。”
阮季星突然拉住他,“你站着,别动。”
她挡在他面前,忽地离得很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这样的距离,足以他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白色的绒毛。她皮肤很好,一颗痘痘没长,军训晒黑了些,也快白回来了。
八成是遗传的。
一晃神的功夫,阮季星已经退开了。
“好像是比我的体温高,还是找医生看看,我得对你负责。”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什么负不负责的。
沈轲不自然地瞥开眼。
她眼尖,奇怪道:“你耳朵怎么红了?你还害羞啊?”
“我纯洁男大学生被你一个女流氓轻薄了,还不允许我耳朵红了?”
阮季星:“?”
沈轲问:“走不走?不走就回去。”
“当然走!”
喊完,她又嘀咕:“我真是多余管你。”
到了诊所,医生给沈轲量了□□温,三十七度六,低烧,从药柜拿了一盒药。
“吃这个吧,一天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