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晚洲认为自己当时才像被人泼了冷水。
她伸出手的时候,他真的如遭雷击。
他闭上眼都能回想起当时翻涌不止的情绪,失望,醋意,气恼,酸楚,简直是五味杂陈。她在台下被宣布得奖时站起身,江封年抱住她向她表示祝贺的画面,和她站在他面前得体大方地伸手,不断地交织在一起,让他当时整个人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st盛典当晚,我一直都高兴不起来。”骆晚洲向慕洛凌尽力还原他当时的感受,“红毯时,主持人说江封年和楚慈分别是你的新欢旧爱。然后我的助理说,骆老师新欢旧爱哪个都不沾,只是一个讨人厌的前夫哥而已。”
“然后,等到盛典正式开始,但凡是镜头拍到你,你身边坐的永远是江封年。我能理解,这是出于《零分律师》的宣传需要,所以主办方直接把你和江封年绑定在一起。就连那档爱情真人秀得奖的时候也要提到你们,我坐在最前面,看你们各种默契互动——”
骆晚洲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说得太多,泄露了心事。
他别扭地移开眼:“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当你上台拿奖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很难笑出来。而且,你也知道,st盛典安排我来给你颁奖,本身就是居心叵测,有意要炒高话题。无非也是让我给《零分律师》的宣传做工具人而已。”
骆晚洲变相承认自己吃醋了。
“对不起。”
今晚唯一一个开口道歉的人,最终是骆晚洲。
“我怕我们之间会有误会。我想跟你解释清楚的。所以,今晚我一直在找和你独处的机会。”
他很真诚。
慕洛凌有体会到淡淡的甜意,浅尝辄止。
“我也是。”她闷着声音回应。
她很少做这种事情,向另一个人剖白内心,可能是她的原生家庭让她向来短缺安全感,所以她很难说出真实的想法,也不太愿意主动去争取什么在情感上的机会。所以她才会把打好的字一个个全部都删掉。
还好,骆晚洲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所以,她再模仿着他的动作向他靠拢,也变得容易一些。
一时间又没有人说话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尴尬,也过于滚烫。
实在是因为骆晚洲说得有点儿太多。他默认自己吃慕洛凌和江封年的醋,这种讯号传递出来,也就自然地踏过了那条以纯粹友情为界的限度,让整件事情变得暧昧而别扭,朦胧,不可捉摸。
该有人在这个时候索性更进一步,突破那层阻碍。
那就是表白了。
慕洛凌的视线飘忽不定。
她又轻轻靠上自己身后的铁栅栏,抵咬着唇,手指反转过去握住某一根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