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不会杀人。”
“那我就教教你。”
燕归帆握着我的手,缓缓将匕首插入了王叔的胸膛,王叔的血很热,很烫,溅在我的脸上,热的像阿娘做的桂花糕,烫的像阿娘死的那天冰冷的骸骨。
王叔看着我的眼睛,露出释然的微笑。
“陶娘,莫怕,我来找你了。”
我神色楞楞,那温热血淌在我手上是总也洗不掉的黏腻触感。
燕归帆神色莫名,叫来了一个大夫测我的骨龄。
索性为了完美的伪装,即使画皮多难画骨,我也将我的骨头化成了那孩童模样,随着年岁增长逐渐长大。
“乖女儿,不是爹不信你,只是这个时候,不得不防。”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去的,只是自那以后我便病了七日。
11
燕归帆似乎见不得我这不经血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叫我去书房商量结交女眷的事宜了。
燕归帆越来越忙了,直至那日夜晚昌乐王府亮了一夜的灯。
沈清然的父亲出事了,昌乐王贪墨的军饷影响了镇国公,那场战役虽惨胜但镇国公却因重伤不治身亡。
沈清然和燕归帆又起了争吵,这是沈清然第一次吵到回娘家,没过几天她又狼狈的回来了,她的靠山,倒了。
而燕归帆在某次的宫宴中被留宿在宫中再也没回来,而我则趁机溜进了燕归帆的书房,打开暗格将书信一并取出,放了一把通天的火。
昌乐王府的火烧的真旺啊。
我将信交于了长公主。
不日,昌乐王便因通敌叛国罪被下了大狱,而昌乐王府则搜出了一车又一车精美的珠宝和金块。
昌乐王府大势已去了。
沈清然被镇国公府抛弃了,她素日里奢靡无度,对钱财并无概念,现在的她还想维持以往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而她也撑不起昌乐王府。
昌乐王府日益萧条,家中仆从逃的逃,跑的跑,当我带着侍卫再次见到沈清然时,她已然不复当初骄矜的模样,保养得当的乌发竟也平添几缕白丝。
她狼狈不堪却还想摆着昌乐王妃的架子,还想让我跪下。
我冲身边侍卫使了眼色,他们立刻冲上前去反剪了她的手臂,她的膝盖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
这应该近来最好听的声音了。
沈清然目光恨恨,她还天真的以为只是我与她之前的矛盾。
“沈清然,你还记得陶婧吗。”
她有些茫然,高高在上的贵人早就忘了惨死的蝼蚁。
而蝼蚁长出的大树还记得那年带血的冬至饺子。
我掐着她的脖子,力度之大,几近要拗断她的脖子,她的脸瞬间通红变得青紫,尖锐的指甲
划上我的手臂,带出丝丝血痕,而此时侍卫已经悄悄退下。
我将她用力甩出,她单薄的身子被摔倒墙角,呕出一大口血,狼狈的呛咳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一步步走进她。
“你不记得,没关系。”
我伸手将身上的皮褪下,她的嗓子被我废了,只能发出难听的粗噶声。
”怪!怪物!”
她仿佛被吓坏了,不断后退却只能贴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或许,你还记得她。”
我穿上了属于夏无伤的皮囊。
“她是我的阿娘,她的手很美,比你还要美,她最爱给我做香甜的桂花糕。”
“现在她做不了了。”
她不断颤抖无助的摇头,我拽起她的手,雪亮的匕首闪过寒芒。
“啊!!!”沈清然痛苦的哀嚎,她的五指齐齐断落。
“看啊,女人可怜的嫉妒心。”
我冷冷的笑着,半褪的皮显得我可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