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他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细碎的划痕，他凑过去，眯起了眼睛。
“爸爸妈妈去世了，我好怕，我好害怕我只有哥哥了，我该怎么办？”
“如果哥哥知道我从小一直喜欢他，他会接受我吗？”
“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不想连哥哥也失去，可我真的好害怕。”
宋燃一字一句地看过去，酒醒了大半，泪水却模糊了眼眶。
那些划痕又细又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宋姜暖用指甲一笔一笔刻画的场景，有些字迹甚至沾着血。
他伸手想要触摸，又惟恐破坏了宋姜暖最后的痕迹。
宋燃泣不成声，他的额头抵在墙壁上，像是忏悔。
“姜暖……对不起。”
要是他能早点发现，要是他能早点去海城。
姜暖就不会死。
要是他当初没有因为自己的病拒绝她，没有对他冷言冷语，冷眼相待，坦然承认自己的心意，接受她，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们也不会错过。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知过了多久。
宋燃挪动着酸麻的身体站了起来。
开门的一瞬间，外界的空气灌进肺里，刺得他一个激灵。
“姜暖，是你吗……”宋燃痛苦地合上眼睛，没有再想下去。
未来的几天，他只要醒着，就会拿好纸笔，去宋姜暖房间誊抄划痕，尽管有些地方反复刻画，已经辨认不出字迹，他还是一笔一画地把它们记录下来。
这里，是宋姜暖最后的痕迹。
全部抄完，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宋燃真的希望，宋姜暖只是生气离开家，只要他再做一次糖醋小排，她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