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铺开纸张，却忽然想起前日瞧见的小团子。
是裘珺妍，那个被关在冷宫的五公主，他被圣上赐婚的妻。
贺书鄞还记得，那天他亲自为裘珺妍擦去脸上的灰尘，透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来。
心，蓦地软了一块。
就这样，贺书鄞将那样子画下来，当天便拿给了裘珺妍。
一晃而过这么些年，他早已将此事忘却，却没想到裘珺妍将它保存至今。
看着那幅画，他顷刻间什么都想了起来。
当年裘珺妍被指婚贺家，父亲母亲唉声叹气了许多日。
可那时的贺书鄞并不在乎什么得宠失宠，只想着缘分天定，他要对她好一辈子。
可后来，贺书鄞在官场沉浮，心中的谋算愈来愈多。
他开始在意裘珺妍的出身，在意驸马身份的处处受限，将一切火气都洒在裘珺妍身上。
可明明从前，他不在乎这些。
如今的他，竟然连小时候的自己都比不过了。
心疼地发紧，月光落在雪地上，透出惨淡的光。
被光映着，贺书鄞忽地看见画像背后的轮廓。
他画纸翻过来，却在背后瞧见了另一副画像。
是裘珺妍的像，比他画的已经长大了不少，颜色也鲜艳许多。
画中的裘珺妍，穿着大红的喜服，凤冠霞帔，脸上噙着幸福的笑。
画旁提笔了一排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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