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五雷轰顶，狠狠劈在贺书鄞的心上。
不是的……
他想解释，心脏却被突如其来的酸涩堵住，再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眼睁睁看着裘珺妍眼底的悲凉散去，变得陌然，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裘珺妍转身进了门，贺书鄞却被留下驻足在原地，像是被丢弃。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覆盖大地，只透出惨淡的白。
天边还传来些声响，今日是除夕解了宵禁，就连京城外都透着歌舞升平。
可这青鸾殿，却是一片死寂。
看着窗檐上已经变了色的窗花，贺书鄞蓦地想起。
多年以前的青鸾殿，在除夕也是一片死寂。
那时的他偷跑进来，奇怪这里的冷清。
随意剪了只窗花贴上，却没注意裘珺妍眼中的新奇。
现在想来，那应当是她第一次瞧见窗花。
如今，那窗花还贴在窗上，只是风妍摧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她一直没摘下来。0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给她的太少，她不舍得。
贺书鄞一步一停地来到那箱子前，只见里面装着些老物件。
坏掉的木簪，已经风干的朱砂，几身已经不合身的衣裙。
还有，一幅画。
贺书鄞颤抖着将画拿起，却觉得分外眼熟。
是他从前送给裘珺妍的画像。
当日太傅所说的政史他已听过，在课上无聊便提笔想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