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一点点变好,也会在黎微帮他换衬衫时失神问道:“我后背的疤是不是很丑?”
黎微总会轻吻他的疤痕:“不吓人。”
“你从鬼门关活着回来,就是最勇敢的人。”
她陪他走过最狼狈的两年。
在无数次会医磨灭希望的时候,裴桢也曾窝在她颈窝落泪:“黎微,我会好的对吗?”
“一定会好的。”
“等我好了,我娶你好不好?”
于是她等啊等,等到他重见光明,等到他重回高位,等他恢复了那副矜贵姿态。
终于等到了他二十八岁生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求婚。
没想要昔日抛弃他的白月光回国,出现在了宴会最高潮的时刻。
他怨她,恨她,处处让阮素清难堪,甚至把当初的定情信物丢进泳池里。
“阮家落难,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钱?把东西捡起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
就在阮素清跳入泳池去捡的那一刻,裴桢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幅度太大,黎微被他推倒在地,桌面也因遭到碰撞酒杯四散一地。
她掌心被玻璃碎片嵌入,血珠瞬间溢出。
疼痛让她眼眶瞬间蕴满生理眼泪,可裴桢从始至终都没看她。
黎微只能用朦胧的视线看着裴桢跃进泳池,又小心翼翼地抱着阮素清上岸。
“阮素清,你不知道自己晕水吗?为了这点钱连命都不在乎了!”
女人浑身湿透,长发贴着脸,泪珠和水珠在脸上混作一谈,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她却主动搂住裴桢的脖子,气若游丝:“但你还在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