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桢喉结滚了又滚,后脊都僵直了:“少自作多情。”
却始终没推开。
凄美的画面,感人至深的爱恨嗔痴,连黎微都要为他们落泪鼓掌。
但这本该是裴桢向她求婚的日子。
那天,他的白月光只是一身素净装扮往那一站,盈盈落泪,就能让一向喜怒无形的男人再度失控。
而黎微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成了全场最落魄的那个。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这才大彻大悟。
她陪他走过跌宕起伏的四年,可住在裴桢心里的人──
始终不是自己。
她从未越过裴桢为阮素清垒砌的那道心墙。
黎微做了决定。
这棵不为她开花的铁树,她不要了。
挂掉电话后,偌大的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老式的钟表滴滴答答。
这是黎微从老宅搬来的。
裴桢失明的那段时间,他总会枯坐在窗边,一坐便是一天,不说话,只是静静数着钟表“铛铛”的声音。
数到第十一下的时候,便会喊她的名字。
“黎微,太阳落山了,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会是更好的一天吗?”
“会的。”黎微次次回答坚定。
直到裴桢复明后,他们搬出老宅,所有东西都没带走,裴桢说要跟过去死死告别。
只有这个老式钟表被她带回。
“裴桢,迎接我们的日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