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启铭已经坐在了麻将桌前面,偏偏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一连两把都是摸了一手烂牌。
他“呸”了一声:
“那对倒霉东西真是死了也不让人省心,把晦气倒霉带给我了!”
牌桌上有人不以为意:
“得了吧赵小爷,有你大伯在,你还怕摆不平这小事一桩?”
“老子就是嫌晦气!本来也是小事一桩,还不是怪那帮记者吃饱了没事干的到处乱写,害得我今天听了我大伯和我爸好一顿数落,那帮瘟丧律师也是净出馊主意,竟然让我去给他们家里人道歉,我才不去!”
他带过来的女伴也笑:
“这有什么呀,多赔点钱,有什么不了的事儿呢?我看新闻上那两口子家里也就剩个爹妈,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就是怕没了孩子下半辈子没人养老吗?你多赔点钱也就算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赵启铭反而勃然大怒:
“我就是看不惯这帮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到处乱说给老子惹出多大的事儿,我妈竟然还想让我出国去躲几年?他们也配!我有钱也一分不给,不仅不给,我还要请律师告他们,就说是他们闯红灯往我车上撞的,死了活该!”
正好打完一局,赵启铭牌也不摸了坐那儿骂得义愤填膺的,坐他对面的人似乎是有事起身了,一时牌局就此停住。
赵启铭骂得口干舌燥的,正要喝口水顺顺,就见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贺州的女伴坐在了他对面。
叫祝什么来着记不得了,听说外号是叫什么,苏妲己?
赵启铭觉得这外号是起得怪贴切的,要是这么个美人儿朝他笑一笑,什么江山也愿意拿来讨美人欢心。
祝明月在桌前坐下,秀美唇角微微翘起,那是个再清心寡欲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要意乱神迷的微笑。
“怒伤肝,气伤心,都坐在牌桌前了,赵先生不再来两把吗?”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赵启铭笑起来:
“好说好说,看不出来祝小姐也会打麻将呢,不过我们打麻将可都来筹码的,一局五十万,上不封顶,你家老贺出钱吗?”
于是祝明月转过头去,看贺州正以一个闲适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见她望过来,贺州很无奈似的笑起来:
“还能不让你玩儿吗?去吧去吧,赢了算你的零花钱,输了算我听个响。”
这宠溺的态度众人看在眼里,心底也都有了数。
于是祝明月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赵先生做庄家吧。”
别说其他人了,贺州也不知道祝明月会打麻将,尤其从她摸牌垒牌的动作来看,竟然还挺熟练。
麻将桌上四个人,赵启铭,李漾,祝明月,还有个后来的赵行简。
李漾开玩笑他们两个老手打她和祝明月的对家太欺负人,要赵行简多送几张牌,好让她和祝明月挣点零花钱去买包。
摸牌完毕,祝明月八风不动,脸色让当她对家的赵启铭看不出底。
赵行简“嗐”了一声,抱怨道:
“赵启铭你是不是把霉气过给我了,这一手牌差不多全是字儿了。”
说着,他打出一张东风。
“杠。”
祝明月伸手摸走了他那张东风,和着自己的三张东风一起放在了桌角。
几人摸牌打牌来了几个回合,祝明月始终神色淡淡的。
赵启铭:“哎我这把可算是时来运转了,快听牌了。南风。”
“杠。”
祝明月拿走他面前那张南风,又是四张排开在桌角。
李漾笑起来:
“好家伙,怪不得老赵说字儿多的时候明月不吭声呢,原来你字儿比他还多啊。那我这张你要不要呢?西风。”
“杠。”
祝明月照单全收,信手拈来四张西风一字排开。
赵启铭眉头一跳,却也没当回事儿,打出一张九筒。
“九筒。”
“九筒。”
“七条。”
“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