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几个人开始起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刚混进他们圈子里的,有平时说不上话人云亦云的,此刻也都跟着开始起哄。
贺州把手机盖在桌面上,拿起酒杯和张远舟几个碰了杯,声音不咸不淡:
“说什么呢。”
却再没提让南雨坐过去的话,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不露痕迹把话题岔开了。
南雨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心中警铃大作。
贺州身边有别的女人了?
南雨人长得漂亮会来事儿,待在曲水就是为了傍个大款。
经理也一直认为她奇货可居,由着她“卖艺不卖身”挑挑拣拣。
好不容易从脑满肠肥的土大款和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里等到个贺州,有颜又有钱,年轻身材好。
她悄悄找人打听贺州的背景,财经杂志封面上贺州戴着金边眼镜的照片帅得她腿软,当即决定就钓他了。
可惜贺州不热衷于来会所找乐子,偶尔的几次也只是略微坐坐就走了。
南雨一开始还想玩欲擒故纵,可看着贺州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渐渐不敢拿乔了,今晚一听说这场局有贺州她等不及就主动贴过来了。
现在知道被人捷足先登,怎么能不气?
南雨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更卯足了劲儿的勤伺候,惹得旁边的人都侧目看了好几眼。
祝明月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祝明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贺州。
他姿态舒展随意,懒洋洋往桌上扔了几个筹码。
手指敲了敲杯口,旁边的女孩儿就马上起身去帮他倒酒。
不小的包厢里坐着贺州和他的朋友们,打牌玩笑,身边都陪着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
看见祝明月,那些男女的眼神先是一怔,然后就是若有似无的警惕和敌意。
而贺州的朋友们的目光则要耐人寻味得多。
贺州本人对那些目光毫不在意,扔了筹码后对祝明月招了招手:
“过来坐。”
他身边只有刚刚那个去倒酒的女孩儿空出来的位置,祝明月只好挨着他坐下。
倒酒的南雨被支开丢了位置,不敢去跟贺州闹,只好恨恨瞪了祝明月一眼,坐去了一旁。
张远舟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对南雨那么冷淡?你之前不还点了人家好几次吗?”
贺州随手丢了个橘子给祝明月,随口反问:
“我应该对她很热情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都看出来了,人小姑娘喜欢你嘛。”
贺州“嘁”了一声:“她的喜欢值几个钱。”
听起来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
祝明月眼观鼻鼻观心,只专心低头剥橘子,心里给贺州打上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标签。
剥开橘皮撕去橘络,正想往嘴里送,半路伸出来一只大手夺去了橘瓣。
她眼睁睁看着贺州把自己刚剥干净的橘子送进了嘴里,眨了眨眼。
贺州斜眼看她,眼神催促。
祝明月只好低头继续剥橘子,偏偏贺大爷还不满意:
“快点,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乐意?”
感情剥橘子还要注意表情管理,要面带微笑的剥,要满怀热情的剥,要任劳任怨的剥。
祝明月摇头,面带微笑、满怀热情、任劳任怨的继续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