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关注,在他身上,都才得以清晰。
环境与周遭渲染的氛围,一切都在做着虚假的幕布,掩盖。犹如碎片,塌下跌落在失落的沼泽里,深陷。
逐渐远离,拉伸着画面,向直线无尽漫延向对立尽头,无穷色彩聚集,并和在那通道似内壁之上,融成白色丝线,最终于无穷中黯淡,显示对立那方惨淡的原点。
那抽去底片,幕布上倒映着,尽数剥离,剩下一如常态的镜像,投射在一汪死水般的荧幕上。
行走在街道上,男人还未走出多远,突然警觉一阵恶寒,浑身颤粟,心头一紧,目光四下张望。
大街上,目光所及没有人迹;抬头,阳光刚好,温暖而不燥热,并不刺眼的光亮,恰到好处。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处存在异常,值得注意。
回过神,心里犯怵地感觉已然消尽,却残余一丝后怕,在回味。
眼神明暗不定,有些黯然,瞳孔深处流淌着无知的担忧。
他揉揉后颈,晃动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喃喃细语,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最近总是有些失眠。
困倦但却无法入眠的冲突,抵抗着,摧残他的精神,哪怕服用安眠药也未见起到丝毫作用。
看来莫约有些精神恍惚,回头还是去医院瞅瞅,避免落下毛病。
眼神瞄着周围,两旁房屋只是矗立在那,像固步自封的坟墓,紧闭。他走着,闲庭信步,穿梭于那些死气沉沉的方盒丛中。
莫约不过穿过大半个小镇的路程,也用掉四十多分钟。
他在一栋边缘且偏僻的房子前停下。
院前的草坪已经炸开,七零八落的枝丫,没有修剪。旁边就是冷落的割草机,底盘刀片缠着不少草叶,外壳积落着一层细灰。
房子是纯白色,只是看着就丝丝凉意。从窗户漆黑里,渗透着无穷的臆想。
站在庭院口,看着房子,打了个寒颤,目光却是落在旁边的信箱上。
那蓝色铁皮盒子没有合紧,从缝隙露出一角,雪白纸张痕迹。
走过去,打开信箱,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个信封,和几张包裹的白纸。
拿到这些东西,他也未有久留,转身打道回府。
渐渐走远,身后白色房子,一如尘封的回忆,或许直到叨扰前来,也无法惊醒。将坐落在那,尽这片雪花被融化,往后。
回程的路,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低着脑袋,紧盯地面,意识思考着,这信封可能的内容。害怕那么快拆开查看,哪怕仅存最后一丝期望都落空,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心不在焉地回到住所。
家里乱糟糟的。
越过随处乱丢的各种杂物,走进卧室。
看着工作台上乱七糟八的书籍纸张,顿感头疼,打量到床边空出的地板,把那些东西一股脑搬过去。
给工作台桌面清空,把信封轻轻撕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摊开,摆放在桌面上。
一张标准的信纸外,还有几张零散的白纸,材质各异。
其中夹着几张被裁剪过的报纸部分,方方正正,上面内容一目了然。
他视线粗略扫过,没有先去看这,注意力全在信纸上。
展开,飘飘洒洒好几页,密密麻麻挤满字。排列凌乱大小不一,都是随手写上,想到哪写到哪。
低垂头,注视信纸的第一张。
依然,那熟悉的……
“历史从未存在。”
作为开头。
这句话格外醒目,就像标题,却也是往下看的内容就杂乱,显得清晰。
次次都有一种看见奇异的崭新,跳跃在心头。
随机重置到,开启盲盒般体验,熟悉而陌生的分支开始,迎向未知又不明的恍惚。
下面书写的文字就显得毫无章法了。
“儿子,收到了吧,是的。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你寄信了。往后你大概不会再收到了吧?我会把我知道的,现在能知道的一切尽数告诉你。还未知道……我也会告诉你,”
“……我也不是很确信,但结果已经告诉了我,哪怕再惊悚的现实,也是既定的,现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已经在不清不楚的裹挟下完成多少成就。我或许都一概不知。似乎只有一些留下的东西证明我完成了什么,那是宛如一座山似的,尽有无数文明的成就啊……”
“原本,似乎我想一起……寄给你些,那些或多或少有用的东西,但最后我发现似乎,只是泡影般,不存在的事物。”
“找了很久,我终于找到,找到那些证明。那是确确实实,实打实,真实存在的。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包好,给你寄来。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我明白这是必不可少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经收拾好,或许不差什么了吧。”
“成为什么,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