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医生,你跑快点!老夫人那边耽误不起!”
佣人不停催促着,染宝背着药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踩在草坪上,出沉重的闷响。
在经过主别墅时,染宝和佣人的动静,成功惊动到了二楼书房里办公的男人。
薄霆枭喜欢开窗透气,但很讨厌吵闹,尤其是这种类似追跑打闹的声音,让他很烦躁。
“喻寰,去看看是谁在下面。”薄霆枭挥了挥手,吩咐助理去看。
喻寰立刻走到窗边,探出头观察,“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是染医生,她跑到里面的别墅去了,身上好像还背着药箱,谁受伤了吗?”
外面的吵嚷声消失,薄霆枭按理来说,应该平静下来了。然而此时,男人心里七上八下,如同打鼓。
他再次吩咐助理,“看看染宝去哪了,最近薄楚老盯着她,不安全。”
“薄总你真是天下第一好老板,染医生就当你那么关心她,一定会很感动。”喻寰拍完老板马屁,立刻出门调查情况。
薄霆枭却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让染宝感动,她不过是他雇来的医生而已。正打算把喻寰叫回来,对方已经跑的没影了。
几分钟后,喻寰带着最新情报,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薄总不好了!老夫人好像生病了,叫染医生过去,就是给老夫人看病的!”
老夫人今年八十有余,人老了,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薄家专门给他配备了私人医生,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叫那个医生过来处理。而今大费周章叫染宝过去,恐怕其中有诈。
薄霆枭闻到了阴谋的气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上助理,“跟我去找她。”
两人立刻下楼,喻寰跟在老板后面,看到老板步履匆匆,一副天塌了似的紧张模样。他突然有一种错觉,染医生在老板这里,怎么感觉比老板娘还重要?
薄霆枭一边走,一边还命令助理,给染宝打电话提醒。可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此时的染宝,已经跟着助理,跨进了老夫人的别墅。老夫人信佛,房间里常年燃香,一进来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檀香味道,闻起来让人很放松。
但作为一个医者,在病患面前,染宝是放松不起来的。她急忙问道,“老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坐在客厅里,棕黑色的檀木椅子,衬得她的人很干瘦。银白色的头,晃的扎眼。五年时间不等人,老夫人又苍老了许多。
她看到染宝,眼底难得露出笑意,“染宝,过来给奶奶看看。”
“奶奶,你还记得我?”染宝眼睛瞪大了,脸上浮现出惊喜与感动。
这五年太令人唏嘘,染宝自认为变了很多。当年她又只和老夫人见过一面,老人家年纪大了,记不得她也很正常。
谁知道,老夫人不仅记得她,还和以前一样慈眉善目地对她。
染宝迈着感动的步伐走过去,老妇人松树皮一般枯瘦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指,“你这孩子,奶奶怎么会记不得你呢?”
薄楚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奶奶可天天念着你,当她的孙媳妇儿,怎么可能忘了你?”
看到薄楚,从里面房间走出来。染宝脸色突变,警惕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感受到染宝手指的僵硬,老夫人把她的手握紧,轻拍手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和薄楚吵架了,奶奶会帮你教训他的,但年轻人吵归吵,别伤了感情。”
奶奶怎么会这么说?难不成以为他们没分手?
染宝奇怪抬头看向薄楚,“这什么情况?难道奶奶不知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老夫人点头慢吞吞道,“我知道你们分手了,就是知道你们分手了,薄楚又在我这儿求了好几天,我才肯出面把你约过来,让你们好好解决问题。”
“奶奶你没有生病?”染宝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薄楚的圈套!
染宝不肯见他,他就去制造机会,制造借口,利用她作为医生的责任感,制造偶遇的机会。
老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无意识捶着后背,“好了,你们小年轻聊吧,我去歇会儿。”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猛的推开,老夫人被吓了一大跳,气冲冲道,“谁啊?跟土匪一样!门都要被拆了!”
看到奶奶,薄霆枭迅上下打量着老人家,“奶奶你没事吧?哪不舒服,我给你叫孙医生。”
老夫人摇了摇头,“我没事,身体好的很,薄楚求求我帮他约染宝过来,说把女朋友惹生气了,得找机会弥补。”
“原来又是你捣的鬼。”薄霆枭冷冰冰的目光瞪向薄楚,厉声呵斥道,“你敢不敢告诉奶奶真相?敢不敢告诉她,你和染宝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不就是分手了吗?有什么真相不真相的?”老夫人一脸迷茫。
染宝不忍心她被蒙在鼓里,于是和盘脱出,“奶奶,我和薄楚是因为坐牢分的手,这几年我没来,是因为我在监狱里。”
老夫人吓得脸都白了,瞳孔震颤,嘴唇颤抖,“怎么会这样?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跑到监狱里待着?”
染宝深呼吸了一口,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杀人。”
她接着很悲伤的说,“我被诬陷杀人了,判了五年。”
“什么?”老夫人一惊,一屁股跌坐在沙上,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这件事,确实匪夷所思。
毕竟染宝长得很乖巧,大眼睛,樱桃小嘴,满分乖乖女长相。尤其是十八九岁的她,从外形到性格,没有一点攻击性。
妥妥一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三思的女孩,又怎么会和杀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