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由某种能量组成,当一个生命的能量消散,会与天地间其他分散的能量重新组合,成为一个新的生命,这就是所谓的来世。
重点,能量不会消失,但会重组。
来世已不是原本那个完整的生命了,那是一个由天地间的能量中诞生的新生命,所以不会存在“某人的来世”这个定义。
附:如果某个人与逝者没血源关系但十分相像,可能是因分组成他的能量中有一部分来自逝者的一部分能量。这种情况一般发生于能量场极强大且独特的个体与环境之中。————《新编特种教育教材:世界与人》
每个地方的收发室似乎都是这样,鸽子窝似的信箱墙,密密麻麻的编号。连这个远离城市的挖掘现场也是如此,在一大片坑坑洼洼的工地中,撑起了这样一顶充当收发室的帐篷。
在这个时代,书信交流给人的感觉似乎过于古老。而在这个远离所有人家乡信号覆盖区的地方,这几乎是唯一的通信手段。
信使永远是那副疲惫的样子,在他翻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后,确认了没有这里的任何信件。
信使无奈的对帐篷前的人摊了摊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他又回到了他的那条路上。
“据说很久以前有可以随时随地通讯的设备。”没拿到信的小罗回到了住处“可就算有那样的技术那时的人们也没放弃写信,你不好奇是为什么吗?”
“嗯…”小柳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你在看什么?唔,这是…我的课本?”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小柳合上书揉揉眼睛。“不过你们学校教的东西真的好奇怪啊。”
“这个嘛…修书的肯定用心在写,但我们那没人认真学就是了。”
“这种学校是为了培养什么人而存在的啊。”
“大家都知道的是培养宗教学者,其实基本是在培养武装力量,有法术天赋的培养成术师,身强体壮的教他们武术,像我这样都不行的,毕业以后就找个庙啊观啊的打发了。”
“这是能说给我听的吗。”
“其实对很多人来说这些都不是秘密。”
“仔细想想还真是可怕。”小柳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会去那儿念书,我记得你说过那儿是只有推荐入学的吧。”
“嗯,我们家每一辈人里都会选一个去那里的,这是规矩,在以前去那里是件光荣的事,现在都没人愿意去。到了我这辈,就从里面选了个最没出息的送过去了。”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小柳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了,我的信到了吗。”
“应该还在路上,等明天吧。”
经常来这儿的那位信使对那个取信的年轻人很有映像,他总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他把信一封一封的投入信箱。有时还会有另一个年轻人,他会直接取过报纸在一边看,或是撕开属于他的那封信边读边等。
“取信这件事太分散精力了。”衬衫扎进裤子里的领导用茶缸盖子刮着茶缸口“找个看起来很闲的家伙负责吧…”
阿罗同学就是这样多了份差事的…以及一把钥匙。
“别太当回事,反正你也总出去溜达,回来的时候顺便看一眼。”领导这样说。“不过你以后晚上还是少出去,一个人在废墟里头疯疯癫癫的怪吓人的,出了事儿也不好和你们学校交代。”
算起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信了,那位信使上次来的时候也只是送了报纸。除了普通信使偶尔还会有送公文的红衣信使和扛着一堆仪器的灾害监测员,后者大多也兼任信使或由信使兼任。当然,他的到来带来的往往是灾祸将至的消息。
在健全的通信网络建起来前,对那些信号覆盖区外的的往来全是依靠这些人,他们用自己的脚步连接了一座座城市与聚落…世人如此描述他们
小小的乌篷船外,两岸的一切都在渐渐的向后退去。莲蓬本该边暗自庆幸他们远离了灾区,闭上眼小睡一会…如果不是船夫大乎小叫的捞上了那个“漂子”
“真惨啊,只捞上来了一半…好在头在这一半上…”船夫叹到
“水患这么严重,有浮尸并不稀奇,等我们靠岸了交给义庄就是了。”然而在见了这只剩上半身还少了只胳膊的浮尸上,莲蓬瞬间不淡定了。
“这身行头…是信使,还是个红衣。”莲蓬抽出短刀,挑起了信使系在脖子上的证章“灾害监测员…难怪怀里会护着设备…对了信,信呢”莲蓬翻开信使的包寻找着。
“原来那根长长的东西是设备。”船夫拉开信史的围巾“唔,是个年轻的姑娘,可这头发怎么全是白的…”
船夫的眼神定格在了信使皮肤上的异样上。
“恶…恶疾!”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尸体转化出感染性物质要好几年呢。”说这话时莲蓬正在船里的炉子上烘干一坨粘在一块的纸。
“这样不好吧…”
“她是个红衣,还是监测员,这些信件可是很重要的。”莲蓬头也不抬的说“先把她盖上吧,别一会孩子醒了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