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忍了,他们都敢杀人了,还有王法吗。”
“必须讨个说法,五哥不能白死。”
“现在都快发大水了也都是他们害的,他们要是把闸开了还用我们挖河道。”
“还找他们开闸,我真接去把大坝炸喽。”
“替老五报仇。”
“炸了大坝。”
……
涌泉村,星期天,仍然是下雨。今天村里的气氛格外的沉闷,连街上行人的脸上也写了哀字。也难怪,必竟不大的村里一连要办两起丧事儿。
案理说作为外乡人,旅人本不用去,但闷在屋里也没意思,就当了解一下情况吧。吃席就算了,自己也交不起帛金。
仰善就不一样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收到了讣告。于是改变计划,沾仰善的光去吃席。
送来的讣告随手甩兜里面,随便收拾一下就出门了。一道道菜肴将长桌铺满。菜多量足,厨艺也很不错。可是在认真吃饭的只有旅人一个。
很多人都放下碗筷不禁在感叹,这些美味已与逝者无缘…
老五家的小院今天满座客,以前从没那么热闹过。由于老五大儿子还没回来,所以在座除了俩还在念书的小儿了没有一个直系亲属。
正忙着往嘴里塞饭的旅人应该没注意到,在座的其他人眼里除了悲痛就全是愤怒了。
院外的树上几只乌鸦赖着不肯离去,鼓乐队的唢呐声也一直没停。
旅人正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坐他身边的仰善早起了身。
“你上哪儿去。”
“上另一场去。”仰善说“这儿接下来的事儿我不想参与。”
“你等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去。”
旅人记得,在进门前就听见村里那神棍叫唤。
“各位乡亲都知道我本事,教训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我今天晚上就上山去…”
旅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现在最在乎的是第二顿饭。
“奇了怪了,这家人咋这么少。”刚到胡家门外,旅人就看出不对“刚那儿那鳏夫家还这么多人,这老胡有老婆有儿子,为啥就这么冷清咧。”
“先不说他一年每几天在村里头,地位准没老五高,别人也得去完上家才能来啊。”仰善说“而且大伙还有事儿要商量呢。”
“商量啥呀?”
“今儿晚上炸大坝。”
“……”
“怪了,按理说老枪杆应该早到了,难不成没得消息?”
“你说那猎户儿?他来干啥。”
“老胡当年就他从山里捡来的。”
“…”
此时猎户正在林子里打量着面前的一堆死人,在见到他们前,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有六七个人,他心里盘算。不过尸体被砍的四分五裂,很难算出准确数字。他们的兵器散落在地上,看上去像劳什子一样没用。
“这些不都山贼么,绺子被捣了?”
他屈膝跪下,用指尘沾了沾地上的血迹。
冰凉的触感,凑鼻子前一闻,铁器的味道,稍微有点生?,甜美中带点苦涩的芬芳。
这场杀戮过去用段时间了。
猎人踢开一截残肢,散落的内脏散发出腐烂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菜市场水沟里的下水。换一班人早吐了,好在他的肠胃远非常人能比。
“到底是谁,或什么能作到如此。”猎人想“不过如果这是那玩意儿的作风,那追踪起来应该不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