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
尚未踏进偏院，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走进一看，苏潇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腹部缠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色。
大夫和侍女们有条不紊的煎药，喂药，擦拭她额间的冷汗。
秦昭被摁在地上，尽力昂头大骂。
“贱人，贱人！”
“若不是你红颜祸水，离间我们夫妻，我就不会冷落梨娘，不会丢弃江山！”
“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不出你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竟还封你为后，你不配！”
“你这样的贱人，就该被丢到军营，就该被人玩弄致死，五马分尸！”
骂的真难听。
我眼风一扫，秋心一脚踩在秦昭背上，他疼的大喊，被塞进一块棉布，捂住了嘴。
我捡起血迹斑斑的匕首，扔到苏潇潇身上。
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惊慌道，“姐姐饶命！”
事到如今，我看清了，苏潇潇跟我之前一样，是被苏家摆弄的可怜虫。
虽然恶毒，但罪不至死。
“他捅了你一刀，你该还回去。”
秦昭被侍从拉扯到了床前，苏潇潇举起了刀，惊恐的看着我，“姐姐。。。。。。”
我懒散道，“别把人捅死就行。”
苏潇潇一咬牙，一刀刺进秦昭肩头。
他被捂着嘴，爆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哀嚎。
苏潇潇被溅了一脸的血，快速擦去，神情逐渐由慌张转为镇定，渐渐地，只剩大仇得报的得意。
“秦昭，你以为，我离间你们，是因为情爱吗？你做梦！”
“我最讨厌你这种软弱无能的男人，若非父亲逼迫，我绝不可能向你献媚。”
“若非你无能，我姐姐就不会受制于人！”
“你非但不心疼她，敬爱她，给她后位，还任我作践她！”
“不是我手段高超，是你软弱到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枕边人身上！”
“秦昭，你刚愎自用，就算没有城王的事，你也坐不稳龙椅！因为你不得民心！”
秦昭原本满眼愤慨，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眼神逐渐黯淡，只剩泪水闪烁。
我鼓掌赞叹，“骂得好！”
“潇潇，我保下你的命，是希望你弃恶从善，可别让我失望。”
苏潇潇挣扎下床，跪地，抬头看我，满眼感激。
“姐姐。。。。。。对不起，之前的事，全怪我。”
“以后我再也不做有损姐姐的事，只求姐姐留我一命，不要让我无家可归。”
年幼时，潇潇也曾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的叫着姐姐。
当年她天真烂漫，善良无邪，世道改变了她，也改变了我。
过去的我最是善良心软，现在秦昭的血漫到身旁，我也只是无动于衷的提起裙角，怕弄脏了新做的芙蓉裙。
“都过去了。”
我抚了抚苏潇潇的头，以示安抚，然后转身出去。
秦昭用尽全部力气拔出了嘴里的棉布，嘶哑大喊。
“梨衣！”
我没有回头，脚步不停，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