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屎尿横流，实在恶心。
我掩面回屋，嘱咐不许脏了院子，不许惊扰了老太太。
秦昭拖着半条残腿，勉强跟在我身后，“梨衣，梨衣。。。。。。”
恰如，我嫁入东宫哪年，秦昭纳妾被我发觉，耍赖跟在我身后，一遍遍的哀求我。
“你别生气了，那个妾室是兄长硬塞给我的，你不喜欢，我派人把她差遣回娘家。”
“梨衣，你别跑，当心别摔着。”
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回了寝殿，将秦昭关在门外。
他撩袍一跪，拍门哀求。
“梨衣，我不知你当年受了那么多屈辱。我若早知，就算放弃江山，也绝不令你涉险。”
“我从未因你跟过赵义而看轻你，我是听信谗言，怕你被流言蜚语所伤，所以故意冷落你。”
“你离宫后，我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你可以会被奸人利用，我就心疼的睡不着觉。”
“为了找你，我杀了许多办事不力的庸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你，再度护你周全。”
“梨衣，我那时对天祈祷，只要能再度见到你，就算失去江山，我也无怨无悔。”
何必呢。
秦昭早该想到，把我嫁给赵义，我会经历什么。
早该想到，背着满身伤痕入宫的我，经不住他的冷落，就算没有苏潇潇，也不可能如初。
秦昭的话说尽了，掏出长萧吹箫，箫声悠扬，如泣如诉。
我吩咐侍女，“每隔半个时辰，给他送一碗润喉茶，就说，是我亲手沏的。”
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次日清晨，我睡醒时，秦昭依然在吹箫。
大夫隔着冷玉屏风，吞吞吐吐的说。
“赵。。。。。。赵郎君。。。。。。谷道破裂，血崩，小人已经将血止住，不知公主。。。。。。”
“若要救其性命，小人也能尽力一试。”
“但。。。。。。赵郎君此疾，极为痛苦，倘若任其自生自灭，反而是公主的仁心。”
当初的一百锭黄金，还剩四十锭，已是赵义的极限。
我把剩余的黄金尽数赏给了大夫。
“请你住下，用最好的药，千万，别让他死。”
转头吩咐秋心。
“找人盯着赵义，我要他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随便告诉他，何时把今日的屈辱放下，再来骂我鼠肚鸡肠也不迟。”
推开屋门，秦昭顺着房门倒了下来。
他吹了一夜的萧，嘴唇苍白，嗓音嘶哑。
跪地哀求，“梨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贬妻为妾，你夺我江山，废我武功。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吧？”
我平静的看着他，“扯平了。”
秦昭半是惊喜，半是试探，“那你能不能？”
“祝你夺回江山？还是再度嫁你为妻？你做梦！”
“不不不！”秦昭急忙摇头，“我只是想，想与你和好如初。”
我摇头，“不可能。自从你贬妻为妾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你现在说这些，只会令我厌烦，令我生气。”
秦昭还想纠缠，我烦了，命人把他拖了回去。
午后，我陪着母亲在湖边垂钓，秋心突然来报。
“公主，上次苏大人将苏潇潇扔在府里，您慈悲，留她住在偏院。”
“秦昭不知如何得知苏潇潇所在，揣着刀过去，把人捅了。”
“您放心，无性命之忧，正巧大夫在府里，血已经止住了。”
“公主，您过去瞧瞧吗？”
午时母亲炖的燕窝雪蛤实在太香，我吃了许多，有点积食，活动活动也好。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