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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从厦门出行,尚且还要坐传统的木帆船。
张海桐上辈子从来没坐过船,但很会游泳。这项技能是上辈子公司团建时趁机薅羊毛,找当地的游泳教练学的。
穿来张家尤其是来厦门这几年,硬是把水性练的浑然天成。跟特么打娘胎里就游泳似的。
收回话头。简而言之,他这辈子真是把上辈子没坐的船一口气坐完了。
从厦门到槟城一连坐了十几天船,张海桐都快吐了这船才靠岸。
一路上什么海难风暴各种乱七八糟的暂且按下不表。邪门了整个航线的张海桐刚踏上槟城州的土地,第一件事就是大吐特吐。
这破船谁爱坐谁坐。以后再也特么的不来南洋出外勤了,对于他这个几十年没怎么坐过船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受不了。
他感觉自己的胃病应该又犯了。感觉不到疼,但是胃囊怪怪的,仿佛冬天刚钻进被窝的自己,到处蛄蛹。
可能是因为长期坐船,所以不太舒服。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才缓过来一点。船上吃的东西不能说美味可口,至少也可以说是味同嚼蜡。
虽然张海桐不挑,但这会儿吐出来那个味道好像也就比拉出来好点……
咳,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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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前,张海桐就对自己进行了伪装。他做了简单的易容,两把刀用布条裹起来,放在包裹之中。
身上就穿的来时的马褂长裤和布鞋。额前随便捋了两手,然后用绳子捆起来,和后脑勺略长的头用绳子捆一起。
看起来像混不吝讨生活的年轻仔。
毕竟南洋没有你大清那种丑头!
狗日的金钱鼠尾巴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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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打扮的张海桐在街上蹲了半天,观察过街上的人,便混进来南洋的劳工,去他们租住的地方租了个铺位,用来歇脚。
到了夜晚,南洋姐开始出来揽客。她们穿着古板繁复的和服,站在街上点头鞠躬,卑微的微笑。
她们也不挑客人,有人来就给睡。本就是被自己的母国卖过来的,她们死都只能死在外边。
没什么地方比这地儿更容易打探消息了。
在南洋,真金白银和洋票子才是硬通货。他兜里揣着几张先前兑好的英镑,走过去挑了个最顺眼的南洋姐。
这些南洋姐语言不通,基本都是日语待客。有的聪明点的会说一些洋文,那感觉还不如张海桐上辈子的散装口语。
好在张海桐会日语。
问就是张家职业技术学校培训的。
张海桐易容的这张脸说不上好看,但起码有鼻子有眼,和周围那群歪瓜裂枣比起来算得上周正。
要不是又黑又瘦的皮肤和身材,或许还能说一句气派。
被挑中的南洋姐麻木的眼睛里都有了一点肉眼可见的开心。
“客人请跟我来。”这南洋姐穿一身蓝色竖纹和服,用日语邀请他进门,期间又是鞠躬又是伸手邀请。
除了最开始那一眼,之后全程弯腰垂跟着,没抬过头。
张海桐对这种服务有点无所适从,忍着别扭走进她的房间。
南洋姐躬身拉上拉门,转身看向张海桐,用日语询问是否可以开始。
张海桐示意她到屋子里面来,不要跪在门口。
南洋姐只当是客人开饭之前的一些奇怪癖好,但这种还算礼貌的交流让她有些雀跃,于是恭顺的挪到屋子中央。
张海桐转头看她。
微弱的烛火之下,这个日本女人才真正看清自己领回来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