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婆子见状,低声说道:“可要奴婢将外头的那两个狐媚子……”说着往脖颈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许氏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难得有两个女人惑得国公爷不着家,国公爷既喜欢,禀明老夫人纳了便是。”
婆子点头,瞅她脸色,“奴婢这就去同老夫人说?”
“不急,”许氏抬手阻止,“此事终归要看老夫人的意思,国公爷也不知是什么态度……”
“在此之前,总得有个章程才好。”
“是。”婆子接过她手中冷茶,尽数顷倒入盆栽,躬身添了一盏茶。
这时,门房匆匆来报,说许家来人了。
许氏不知这时娘家为何突然来人,正纳闷,便见外头一小厮躬身而入,笑着同她贺喜。
“姑奶奶大喜,咱们二爷升了三品户部侍郎……”
“当真?”
许氏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又想到方才谢栩的脸色,忙收敛喜色,坐下来细细问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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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老夫人处回来,苕春还在为谢鸾愤愤不平,“二姑娘先是指使冬儿陷害您,后又命绛雪杀人灭口,大家都有目共睹呢,国公爷袒护二姑娘也就罢了,还说什么从此府上不准再提起此事……受委屈的可是姑娘,也没见国公爷问候您一句。”
苕春喋喋不休说了一堆,反倒还要谢鸾劝慰她,“流言是止不住的,仅凭这一件事并不足以令她身败名裂,但只要她还住在府上一日,我便有的是机会对付她。”
苕春一愣,抬头怔怔看着这样的谢鸾,鼻尖不禁有些泛酸,“姑娘,我不明白,分明姑娘才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女儿,为何国公爷和夫人都偏袒二姑娘。”
谢鸾伸手掐灭烛芯,轻声叹息,“从前我也不明白……”
从前她便是太渴望这所谓的血缘亲情,哪怕被赶出家门,踏踤她所有的尊严,她还是拖着残破的身躯,在国公府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如今她对他们不再抱期望,反而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谢鸾敛回神思,递给苕春一方绢帕,“好了,把眼泪擦擦。”
“花园的松红梅开的不错,你替我摘一些回来做香包吧。”
“嗯。”苕春接过绢帕,胡乱拭去脸上泪痕,便带上两个小丫头出去了。
因为昨夜冬儿一事,谢老夫人一早便派了两个丫头给她,年纪虽小,好歹手脚还算勤快。
而谢鸣凤身边的大丫头绛雪没了,许氏担心她用不惯屋里那几个小丫头,便命管家从外头买了几个丫头进来供她挑选。
“娇娇,我也是方才才得到消息,”许氏一进门,扬着帕子眼角藏不住的笑意,“你二舅舅升了三品户部侍郎,这可是大好事啊!”
谢鸣凤起身将许氏迎了进来,迟疑道:“可我瞧着父亲方才脸色不好……”
许氏叹了口气,走近了小声道:“今日早朝国公爷被人参了一本,陛下大怒,罚了国公爷三个月俸禄,革职查办,你说你二舅舅这个时候升官,国公爷心情能好吗?”
谢鸣凤这才知道谢老夫人为何突然转了态度,原来是二舅舅升官的缘故。
当真是天助她。
谢鸣凤挑了两个年纪大些的丫头,命她们去花园采花,采回来晒成干花,可以泡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