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骨子里便是国公府的血脉,也就能只能哄哄老夫人。
谢鸾回府当日便没想过假装自己不懂规矩,一来无人会往重生那一方面想,二来,她懒得费这个心思。
不管周妈妈信不信,还是替老夫人试探她,谢鸾扯起谎来毫不心虚,“不怕妈妈笑话,我也是怕府上姐妹笑我粗鄙,学着姐妹们的姿势仪态,邯郸学步罢了。”
周妈妈半信半疑,仍笑着恭维,“老夫人若知道大姑娘这般聪颖好学,定然十分欣慰。”
谢鸾笑了笑,“快到祖母喝药的时辰了,今儿便到这了,妈妈明儿再来吧。”
周妈妈又是一阵诧异。
大姑娘才回来几日,便把老夫人的作息记的这般清楚。
可见是真的孝顺了。
周妈折回来伺候谢老夫人用药,先夸了谢鸾一番,不忘说出心中的疑惑。
谢老夫人盯着药碗一阵沉思,这时高姨娘来了,从婆子手上接过药碗,“我来伺候老夫人罢!”
这七八个媳妇里面,算上有名有姓的妾室,当属高姨娘最懂如何讨老夫人欢心。
这高姨娘在闺中时名唤高玥,虽是商户之女,身上却无一丝市侩铜臭之气,又时常与老夫人说些外面的趣事儿,哄得老夫人心花怒放。
谢夫人一见她来,药不苦了,精神儿也提上来了,引她身旁就坐,“好些日子没见云哥儿,这孩子身体一向可好?”
高姨娘大方坐下,笑道:“蒙老夫人关心,云哥儿最近用功读书呢,回头我便让他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点头赞许:“云哥儿是谢家一众子弟中最用功的。”
高姨娘笑道:“那孩子总说笨鸟先飞,天资不如人,就该比旁人勤奋些,看得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啊,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我就劝他,你身子骨比常人弱,偶尔松懈些也不打紧,熬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可那孩子性子犟,也不知随了谁,倒同我讲起道理来了,老夫人也知道,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什么古人云,知乎者也,光听着就困了。”
众人听着都笑了。
不知想到什么,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大媳妇要是同你一样会教养儿女便好了,云哥儿就被你养的很好。”
高姨娘知她是想起了今日许氏治家不利一事,因问起谢鸾。
谢老夫人也不避讳她,把心里的那块疙瘩说了。
“鸾丫头长在乡下,照理来说是没学过规矩的,可我瞧着,这孩子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干净利落劲,比起凤丫头的拘谨,更像公侯府第出来的千金小姐。”
其实不用周妈妈提醒,从见到谢鸾的第一面,谢老夫便觉出不对,甚至怀疑谢鸾被有心人掉包了,暗中命人去查谢鸾的身世。
高姨娘笑道:“要我说是老夫人多心了,大姑娘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女儿,便是流落乡下,血脉也比寻常人家高贵些。”
谢老夫人抿了口苦汁,把药碗递给高玥,“话是这么说,可今日鸾丫头那气性儿,怎么瞧也不像是那周氏夫妇能养出来的。”
高姨娘对着药碗怔了许久,道:“老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