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大外甥也安。”
柳郧这才站正了身子,和于太医施礼问好。
柳白氏见过礼后,问道:“我姐姐可好?”
“嗨!”于太医叹了口气,说:“自从清婉出嫁后,你姐姐就一病不起啊!”
柳白氏跟随于太医一边往大厅里走,一边问道:“你不是名医嘛,什么病还有您治不了的?”
“嗨!”于太医又叹息了一声,“实病好治,心病难医啊!”
一听姐姐病了,柳白氏当场拉长了脸,说道:“什么心病难医,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医好我姐的病,以便腾出地方,你好娶小姑娘。”
于太医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哪能不用心医治!”
“既然知道是心病,你就得用心去暖化她,安慰她。”还在为当初姐夫为了舔摸揭傒斯家,让姐姐和甥女冒着风险去给她大姑过寿而生气呢。
看着柳白氏带着柳好好疾走去往妻子的房间,于太医朝柳郧笑道:“难道小姨子和姐夫是天敌么?”
“你也不要怪她,她是一听到姐姐病了,一着急而口不择言。”
来到了客厅,丫鬟沏好了茶,摆上了瓜子果品。
柳郧问:“你可知泰宁王薨了么?”
于太医说:“知道,我这几天正为王爷的仙逝而伤心呢!当初要不是王爷,我于延年又怎能报得欺妻辱女之恨。”
“王爷,病逝前,有没有去太医院找太医看过病?”
“王爷一直康健,从未找太医为自己看过病。不过,王爷一向性格刚烈,说不定为某些人的所作所为,气极猝死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柳郧又道,“现在全国各地,天灾频,各省迭见灾异,如山崩地震,迅雷烈风,大旱大水等灾情,相继入告。有道是,大灾之后必有瘟疫。于大人啊,你带领的太医院可要抓紧研制医药,提前准备,预防于万一啊!”
“平章大人请放心,下官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早已准备妥当……”
正说着,柳好好走了进来,问道:“爹爹,什么时候去看我表姐呀?”
于太医说:“你表姐是晚辈,怎能让你父亲去看望呢?”
柳好好问:“那么,我小,我是不是得去表姐家,跟表姐告个别呀?”
柳郧说:“那是自然。”
柳好好道:“那我这就过去。爹爹,我坐您的车去,行么?”
柳郧说:“行-,让以芹[丫鬟]和李秘[侍从]跟你一起去吧!”
“好哩!”柳好好高兴地转身离去。
于太医却说:“好好,你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嘛。”
柳好好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饿。”
于太医又道:“好好,你先等一下。”
柳好好又转回身来问:“大姨父,您还有啥事?”
于太医说:“你带点礼品去。”
柳好好爽快地答道:“我早就给表姐准备好了。”
于太医说:“不是给你表姐,是给你小姑夫的。你头一次去小姑夫家,怎能空着手去。你去让你大姨准备两壶好酒,给他带去。”
柳好好转身去了内房。
看着柳好好俏皮可爱的小身影,于太医感慨道:“我这小外甥真是乖巧伶俐,柳大人福气啊!”
“哎!”柳郧叹息道,“有啥福气,总归是个女儿,有啥用。”
“呵,您这女儿,可不输男儿。”
“何以见得?”
“光说这诗词吧,外甥女的大作,就比一般的男儿强。”
柳郧自豪地问:“小孩子,那会作诗。”
“呵,去年秋天,我过生日。我指着墙角的蔷薇花让她做诗,她一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把这蔷薇花,架子还没搭好,但是枝叶和花却已开始出格怒放的景象描述得淋漓尽致,‘架却’谐音‘嫁却’,让待嫁少女,心头意乱的样子宛如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