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地上,饥民太多,你不怕我们的细软被他们抢光了?”
“我会武功,他们近不了身的。”
“好汉抵不过一群狼!到时候,我怕你被饥民抢得浑身无根线,光溜溜地独自骑马回家……”
联想到完盛光着身子骑在马上,站在一旁的柳如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虞夫人狠狠地白了如烟一眼。
虞福却道:“哪还有马骑?恐怕那马,也早就被饥民抢去吃掉了,你只有徒步回家的份了。那样的话,岂不误事?”
既然大家都建议他坐船回去,完盛只好遵从,便道:“就依母亲的意思办,明天坐船回去。”
虞夫人听了,说道:“好,虞总管,你安排果酒,准备车马,明日我亲往长亭,给笃儿饯行。另外,你通知长老一声,请他也去送别吧。”
完盛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孩儿就回去准备了。”
虞夫人道:“你去吧!我们这也散了。”
大家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虞美盼没有走。
她心想:母亲这“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这刚刚认了师哥为义子,这怎么不几天,又打他回家了?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美盼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看到女儿落泪了,虞夫人就知道她是为了和完盛的分离而悲愁。便安慰道:“你哥哥回趟老家,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何必如此伤心?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看着美盼没有动身,又道,“明天早上,你也跟随为娘一起到长亭,与你哥哥饯行,以表心意。如烟,扶小姐上楼去吧!”
美盼告辞了母亲,由如烟扶着,抹着眼泪回到了妆楼。
【三】《送禅者归乡》明本。诗
完盛回到书房,坐在床边,一直长吁短叹的。
郭靖也不敢问,只好蹲在门口,默默地待着。忽然听到主人唤他,连忙答应道:“相公,琴童在,有什么事吗?”
完盛说:“快些收拾行李。”
“相公,不是好好的嘛,为何突然就要走了?”
“唉!这都是狠心的老夫人做出来的好事!”
“怎么了,相公?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老夫人命我回成都一趟。琴童,你在这里好好整理行李,我要去向长老告辞。”
“回成都干嘛?”
“你不要管了。”完盛边说边出了西厢书院,来到方丈,在门口恰巧碰上了悟尘。
悟尘道:“阿弥陀佛,完相公,久违了,一向可好?”
“法聪小师父,久违了!托小师父福,一向粗安。”
“今天是什么风,把先生的大驾给吹来了?”
完盛说道:“一来,感谢小师父往日的鼎力相助;二来,要拜访明长老。”
悟尘调侃说:“君子不忘其旧,先生何日请我小和尚喝喜酒?”
“日后归来,一定奉请。长老在吗?”
“师父在屋呐!不过,听先生的口气,似乎要出门。”
“是啊,所以我特地来向明长老和小师父辞行。”
悟尘说了句“阿弥陀佛”,眼里泛出些恋恋不舍,又道:“先生请稍候,让我通报师父一下。”说罢,转向门里说道,“师父,完先生来了。”
明长老正在屋内打坐,听得悟尘通报,说了句“有请”。
完盛踏进了屋子,见到明本赶忙施礼道:“明长老,学生这厢有礼了!”
明长老忙合十还礼,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还礼,里边请坐。”宾主落座后,悟尘送上了香茗。
完盛说:“长老,学生今日特来辞行。”
明本道:“刚才得到虞总管的通知,得知解元明日启程赴蜀,不知解元为何如此仓促?”
“一言难尽啊!今日,老夫人召见我,原本说是祭祖。可酒宴上,又命学生回家监督父亲的‘生基’,并让学生明日就走。学生恐明日登程匆促,不及告辞,故此先来与长老一聚。”
“阿弥陀佛,老夫人也是担心虞大夫的来日无多,所以让解元回家看看‘生基’是否完善,以备不测啊!”明本边说边走向书桌,找了一幅字送给了完盛,说道,“解元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再能见面,这是老衲的拙笔,留作纪念吧!”
完盛接过了卷轴,打开了观看,只见是一七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