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倾身而来时化作数道虚影,仿佛一人分作千人万人。
靳樨自马上跃起,身姿灵活,四两拨千斤地近到刺客身前。
漆汩看见靳樨将斩骨如泥的黑剑送进刺客的胸膛。
那刺客直至死前最后一瞬,都以野狼般的眼神盯着靳樨,那眼神让漆汩不寒而栗,他忽然捕捉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名废了手的刺客踉踉跄跄地爬起,左手高举重刀,从后砍来。
血浸透了刺客的衣服,他仿佛没看到漆汩似的,眼里只有靳樨一人。
不是要问玉吗?
为什么各个都看起来想要靳樨的命?
【作者有话说】
节日快乐啊宝们
为什么非要杀你呢?
漆汩本以为那些人是以为玉在靳樨的手里,现在看绝非如此,且不说靳樨根本不愿说话,就连这些刺客自己,仿佛也不愿多问一句。
刺客被回身的靳樨狠狠一脚踹翻在地,“嘭!”“嘭!”刺客像只损坏的木桶般在泥地里翻滚,刀不知插到哪里去了,他继而仍旧没完没了、狼狈地翻身站起来,右手棉花似的耷拉在腕上。
他距离漆汩更近了。
于是刺客当机立断,转而将目标转为一直被靳樨保护的漆汩。
漆汩心道不好,连忙要退。
与此同时,靳樨提剑而来,自后心捅穿刺客的心脏。
他还未抽剑之时,刺客拼尽最后的力气似乎要回头看靳樨。
雨势不断增大,让蒙脸布紧紧地贴在刺客的脸颊上,下巴似乎微微一颤——
等等!
漆汩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从马上霍然跳下,冲上前将手刀刺向刺客的咽喉。
漆汩头一次知道自己能动作这么快、这么准。
只在一眨眼,刺客再无气力,他的脸颊、眼神凝滞,失去对肌肉的控制,捂着汩汩流血的喉咙靳樨终于抽剑,刺客轰然倒地,“扑通”一声,溅出无数血花。
——漆汩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倒地的刺客从口中溢出鲜血。
靳樨用剑尖挑开刺客的蒙脸布,微微张开的口里滚出一粒比牙齿略小的铁珠,被血反衬得异常明亮,如同珍珠。
若非漆汩那一刀,这粒铁珠会在刺客回头那一刹那钉进他靳樨的咽喉。
靳樨收剑回鞘,将手刀从刺客喉中拔出,寻了个稍干净的水洼洗了洗,又用自己的衣服下摆擦拭干净,把呆滞的漆汩带上马。
他脸色惨白,被雨冲刷得如同瓷釉,上马后仍旧在不停打着寒颤。
“没事。没事。”靳樨说,有些生涩地放轻语气,“结束了。”
漆汩浑然不觉,依然在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