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银古到底对它干了什么
世界意识定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细丝的末端都绑着一个个样貌不一的人族:有一身褴褛正在为虫神修整神社的贫民,有一边照顾病人一边给银古点燃长明灯的老人,有尽管锦衣玉食也被欲望之火日夜焚烧的贵女……
每个人身上看似不起眼的弦线,都谱写着对虫神的感激与挽留。一个人的信仰也许微弱如蜘蛛丝,然而信徒们将虔诚地心愿汇聚成了一张大网,让世界意识无计可施。
它总不能放弃这么大比重的原住民性命不要,在自己身上留下缺口,就为了把讨厌的家伙赶出去吧!
世界意识气急败坏地想通了这一切,差点咬碎了牙。它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咆哮:“该死的,该死的虫子——”
银古听不到它悲愤的心声,只觉得自己从世界缝隙提取的本源之力稍稍滞涩了半秒钟,然后才恢复正常。这一剎,他耳边的风声里响起了曾经救治的信徒未出口的感激。
这感激嘈杂又清晰,银古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也能想起来每一句话对应信徒的样貌。
他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可没想到……”他低笑,笑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
银古遥遥望着平安京城内的居民区露出一个难得真心的笑容,至少此刻,虫神神使和虫神的信徒们跳动着同样的心情。
当然,他刚刚出现的停滞在庞大的力量输出面前并没有引起多少变化,神道的神官们根本没有感觉到银古某一刻力有不逮。
他们还维持着结阵的方位,只是所有人都被无形的力量压倒在地,甚至双膝和脖颈被深深压进了石板造的地面,在坚硬光滑的地面上压出不少龟裂纹。
死亡的利刃悬挂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这样残酷的结果甚至是长期的刑罚——过于浓厚的生命力注入离得最近的大神官们体内,他们像果子一样被迅速“催熟”,然后老化,枯萎,变成干干瘪瘪的葡萄皮挂在骨架上。
所有“老人”都发现自己用不出一点灵力了,他们体内的灵根枯竭殆尽,整个人连走路都像要散架一样摇摇晃晃,嘴里也掉了一嘴牙齿,只剩下一排萎缩变形的牙床。
迅速的死亡只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为了信仰牺牲的卫道士,漫长的衰老才是对曾经拥有力量与长生不老的神官们来说嘴恐怖的刑罚。
神官们追逐一生对东西此刻皆成了泡影,神代他们本就没有多么浓厚的信仰,成为神官不过也是想要参透力量的奥秘。
银古这一招一下子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几乎是发现自己变老失去力量的同时,就有人已经忍不住半威胁半求饶,“虫神神使,你快放了我们,难道你想让你的新神子失去唯一的亲人吗”
言语间俨然是高高在上的威胁。
见银古没什么表示,他又把目标转向青央,极力诉说自己和澄泰的关系是多么多么要好的朋友,希望能从他这里曲线救国。
青央早就吃了银古给的定心丸,并不担心爷爷的生命安全,于是忍住怒火冷静地回复道:“既然你是我爷爷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他被抓走了,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那人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要是承认自己是澄泰大师好友,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出卖澄泰和觉慧,给神道带路的小人吧。
青央见他面露心虚,立马乘胜追击,大蛇尾巴一扫变把这名神官拍进了围墙里。
趁他分神之际,稻荷神社的主祀大神官勉强从地里挣扎出半个头,瞄准蛇首,将手中的天丛云剑一把掷出!
只见寒光一闪,神剑如有神助——直取蛇头!
弱小无助
察觉到这抹寒光时,青央显然已经躲闪不及,银古此刻也无法立马停止此刻正在输出攻击的状态……剑刃便擦破重重霞光,誓要完成它从出生到死亡的使命!
下一秒,这柄短剑却一头栽进了由冥道之力构筑的漩涡中。
青央并没有还击之力,那么出手打出这一道冥道漩涡的到底是谁难道是爷爷出手!
青央扭头一看,果然,这道和他的力量相似有同出本源的冥道之力正是来源于他的爷爷澄泰大师。
就在刚刚他们和神道众人缠斗的时候,前往各个神社禁地去寻找澄泰下落的叶王终于发现了他的踪迹。
虽然神道之人已经着重派人将人质牢牢监视在禁地,可面对大部分精英都被抽调来围观,或者成为压制银古阵法的一员这样的情况时,剩余留守的神官根本不可能是叶王的对手。
一救出澄泰,叶王他们就立马赶往皇宫前的比试之地,刚巧赶上了大神官这手卑劣无比的偷袭。
看见自己的孙子差点惨遭神道毒手,澄泰不顾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强行催动力量,凝聚起一道精悍无比的力量打向空中,勉强将天丛云剑拦了下来。
冥道之力足以吞噬这世间的万物,天丛云剑身上的神性也被压制的不轻,但哪怕剑身渐渐漫上了锈蚀的痕迹,它依旧继续在空中朝前方飞行。
不过有了这层缓冲,原先站在场外的空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出手相助,旁边树林里白色的花瓣一下子变成了由数百个蝴蝶组成的巨手,一把攥住空中的剑柄,将它重重甩出。
天丛云剑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最后猛地砸在了高台之上的王座面前,把天皇遮挡阳光的帷幕一分为二,劈成了两半。
也差点把天皇本人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