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你觉得贵族们支持神道和这些阴阳师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银古把问题抛出来,然后自顾自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他们不得不仰仗这种非自然的力量来逃避妖怪,恐惧和死亡。”
“从前被他们倚重是的神明,在神明出走之后,阴阳寮才会以势不可挡的状态崛起——他们开始需要阴阳师的力量了。”叶王联系到这些年朝堂之上的势力变化,恍然明白过来。
“说的明白一点,他们是掌握着权力却憧憬着另一种权柄可怜虫。”
叶王很讽刺地总结了一下,“那么银古先生是想要利用那个男人对于神权威胁到王权的危机感来做文章吗”
他思考的方向是借力打力,不然银古提到由神明出走这一标志性事件展开的权利分水岭干什么
“不。”银古抽完了一根虫烟,把烟头碾灭,左手从兜里掏出来,食指竖在嘴唇边上,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空吹扇着翅膀飞到了叶王耳畔,它的声音是那种清脆的少年音,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也能听出来一点阴恻恻的感觉:
“既然他们因为恐惧依赖阴阳师和神道,为什么我们不制造出一种只有我们自己能够打破的恐惧呢”
妙哇!这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叶王差点拍案叫绝。
既然贵族对虫神没有需求,那么他们是时候为他们量身制造需求了。
反正那些家伙就算活在世界上也只是一些无用的蛀虫,不如拿来做他们敲山震虎的椽子。
“解决这次危机并不需要我们去求着那些贵族和商人们高抬贵手,他们似乎搞错了供求关系。”
银古并不是会被人威胁的性格,正相反,他在应该做出反击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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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是:幕后黑手男妈妈
嘿嘿嘿~
关于平安时代阴阳师的盛行,在我的综漫世界观的理解里可以解释为,这是一个神明隐退的分水岭。
高天原成为了只能进去不能出来的地方,神的力量衰退,神秘被揭开了面纱,人的力量由此兴起。
不过和人的力量并行而起的,还有妖怪的力量,由此诞生了战国时代,武士家族的碰撞,群妖与许许多多的巫女神官混乱的碰撞,之后会融在犬夜叉的世界观里。
荆棘之路
平安京的贵人们生起了无人可医的怪病。
起先是三三两两的小贵族告了病假,朝堂之上一下子少了几个人影。一条天皇上朝的时候,一看臣子们稀稀落落的样子都有些不爽,便停了几日的早朝,等着贵族们重新回来销假。
可是过了几天,也不见他们养好身体重新回来,反倒是政务官接到了不少他们府上女眷请假的折子。
除了请假,这些女眷私下里还花了大价钱四处寻访名医。
整个平安京的名医几乎都被她们请了一遍,然而府上依然跟流水席一样接来送走名医,男主人却始终不见转好的迹象。
从他们开始,奇怪的病症就像是裂变式进行传播一样,飞快的蔓延到整个京都的所有大家族头上。
每个病人的症状都出奇的统一——身体完好无损,能进水米,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像是所有的意识都凝固在躯体里。
在病症发展的初期,大家还以为这些病情和前些时日的大疫一样,只消远离的一些奇怪的花瓣,又或是找家人伪装成仆妇的模样去虫神教派讨点恩赐便能避过去。
可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将病人和所有异常的生物隔绝开来,不管他们用的再诚恳的心情解开对于异神教派的禁锢,将米粮分发给穷苦的信徒们都无济于事。
女眷们简直要哭瞎了眼,恨不得明天就去把宫中的御医抢出来治病。
她们看着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没有一点自我意识的男主人,除了一些曾经被辜负过的主母能狠心起来不管,大多还是一边流着泪一边为对方祈祷。
让医生们看了一通,贵族们才发现这次怪异的病症并不是人力所可以救治的。
他们立马转变了策略,流水般的医生送出去,转而进来的是一批批神官大德,阴阳术士。
庭院里从终日缭绕着的微苦的药味换成了香灰蜡油的迷雾。
远远看过去倒不像是在求神拜佛,倒像是从院内升起了滚滚浓烟,在庭院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云,笼罩着他们。
平安京周围几个大社等门坎差点被人踩断了,主社的宫司打着旋儿,像花蝴蝶一样,不停地接待着新的贵客。
为了争夺贵客,神道上下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今日你表演一个青龙入海,明日我便有点豆成兵的神迹,让不通神鬼之事的贵族们看的目不暇接。
表演得卖力,捐赠自然不会少,为了“破财消灾”,贵族们简直是争先恐后把家里的钱财送到他们手上。
他们的嘴角越发咧的像一朵花,往日枯瘦的面上也带上了油脂填充的富庶之气,大笔大笔银两雪花般飞来,将每一座神社的募捐箱都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从箱子外的红纸上榨出油水来。
收了银子,这些宫司忙不迭地打点好行装,把自己捯饬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随便选了个黄道吉日就坐着牛车沿程门中央的大道被迎了进来。
道路两旁是贵族们特意安排来迎接他们的百姓,手里都捧着鲜花瓜果,五彩布匹,隆重的几乎赶得上迎神大会。
他们便从牛车的窗户把头伸出去,迎接这些爱戴和喝彩声,这让他们的自信心愈发足了。